东临云陆,雪浔城。此处距离虹城三千里,距离乾天山三千四百里地。临靠云海,背依平原,道路四通八达。
尤其最近数年,繁荣发达,成为仅次虹城的大港。
只是此时,雪浔城的南城,却是烈焰耀空。无数哭嚎之声,声传十数里,凄凄切切。
而此刻在城池上空,一群血色骑士,正是奔腾如雷。
全力追逐着前方,那正遥遥远去的十几位道人。
其中数人,都是身负重创,不过勉强还可维持。那肆意张狂的大笑之声,震荡四野。
宗原剑眉微挑,狭长凤目中怒意隐蕴。手中一只长枪,忽然飞掷而出。瞬间跨空十数万丈,血色与雷光闪耀,将其中一位道人身躯,直接爆散成血肉!令那笑声,嘎然而止。
不过就当堪堪追至到云海岸旁附近时,宗原皱了皱眉,停下了下来。
使整个骑队,渐渐止住,倒非是追不上,而是不愿被对方,调虎离山。
他虽非血云骑统领,此刻却执掌着乾天山所有骑军。自然也知晓孰轻孰重,损失已经无法挽回,眼下最重要的,是确保不会有更多死伤。
也就在远处那些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一个道人,却又从云雾中走出,隔着五万丈距离站定。
宗原未曾动手,这几日时间,是深知此人的难缠。非是胜不得,而是此人的遁法,及其诡异,更极擅空间之道,每每都能轻松逃遁。
久而久之,宗原面对此人,若无十足把握,也就不愿再费工夫。
却微微奇怪,不知此人独自现身,到底是何意?
“贫道梓归子。求请孔检点一见——”
求见孔瑶?
宗守目中疑色更浓,却还未来的及细思,就可觉那雪浔城内,一个身影踏空而起。
不用去看,便知这是孔瑶无疑。
一身炼银甲,英姿飒爽。柳眉紧凝,秋水般的眸子里,同样满蕴怒容。
“我便是孔瑶!”
而后反问:“平民无辜。尔等这些日子所为,不觉过份?”
即便她也推崇,争战之事,当不择手段。可这屠戮平民之举,也同样无法接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不如此,何以动摇你们你们乾天山根基?以孔帅之智,居然也如此迂腐,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那梓归子失声一笑,倒是并无多少哂意:“再说此事。也非梓归子所能置言。穹境之命,梓归子也是身不由己。”
孔瑶‘呵’的一声冷笑,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雪浔城内,倒有六成之人,是你们道家信徒。今日死难者,泰半皆信奉你们玉清一脉——”
“不知畏威,何以怀德?我道门要使信徒感怀恩德,也要使其敬畏我道门手段,此才是良法”
神情淡淡的说到此处,梓归子眼中忽而又是异光流转,上下看着孔瑶。
“不说此事!好生无趣。一些微不足道的虫豸而已。死了便死了。在你孔瑶眼中,怕也是只是简单数字而已,无需惺惺作态。梓归子此来,是专为见你一面。一直便在好奇,无论智略布局都能胜我梓归子的一筹的女帅。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今日这一见,果然是不曾失望。”
孔瑶再次皱眉,这个人言语里的轻佻之意,实在令她不喜。
“今次交手,在下略输半子。孔瑶你这虚实变换之术。真是用到了极致,妙到毫巅。昨日这四千血骑,还在东临之东,似乎欲至疾奔云圣。今日却又悄无声息,就返回乾天山。更在这雪浔城,布下二十万大军。若非在下,也事先有了防范,只怕今日,我等就要彻底栽在此处。”
梓归子神态和煦的笑,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仍旧还是焰火熊熊的雪浔城。
忽然间语气一转,神情间带着几分热切炽狂的,看着孔瑶。
“你是那宗守之妃?可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一句话,使此处众人都微微一怔。而梓归子的言语里,也透出几分魅惑之意。
“不如与我结为道侣如何?梓归子这二百三十三载,还从未遇到过让我心动的女子。你孔瑶是第一个——”
宗原面上的杀意,已是浓郁到了极致。他不容任何人,冒犯宗守,也包括了其嫔妃。
在孔瑶手下效力近一年,对此女之能,已是深为佩服,容不得旁人侮辱。
孔瑶那边,却已是面色冰冷的出言:“道侣?你梓归子算是什么东西,可及得上我那夫君一根脚趾头?我孔瑶奈何你不得,可我那夫君若是知晓,你必定会将你舌头割下来喂狗!道门至今日,已灭二十五宗。也不知那道灵穹境,能否护得住你?”
那梓归子的面色一变,忽青忽白。而后又轻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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