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之至,他生出之后,就经历这世间种种不公。
有时候恨不得把这世界掀翻,改朝换代!把那些高高在上,无能昏聩,却锦衣玉食的权贵,都全数拉下来才好。
可又知最近,若非是这些世家作乱,大商有元辰圣君在位,当不至于乱到这样的地步。
他与娘亲,在皇京城内,也不至于落到那等窘迫之境。
“这却要看天意如何!”
石越摇头,漫不经心的解释:“我石家已在开辟外域,一年时光,已经占据了半片小千世界。大商若能平息叛乱,安抚众民,我石家自可退往外域称皇。若真是大乱来临,秦失其鹿,我石家自然也是要争一争,不落人后!”
口里说着,那视线却紧紧注视几十里外,那座已经被一股绝强剑意,封锁着内外的登天台,不曾偏离片刻。
石越的目里。渐渐是战意汹涌,一股绝强意念,蓦地透体而出。
往那登天台方向,凌压而去!
渡劫晋阶之后的宗守,到底战力如何。他是期待无比。
最好是莫让他石越失望才好……距离登天台不远,孔睿也同样看着百余丈外,那座足有二里方圆的主台。
无名剑定在上空,聚集灵能。凝结出一层灿烂的七彩光斓。
剑意凝聚,不但隔绝了所有视线。也把所用人的神念,都牢牢的拦在外面。
使此地几十万大军,宗原虎中原这些人,都是惊疑不定,忧心不已。
只衔尾追杀了片刻,就又返回,拱卫阵内。
唯有孔睿,能猜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情一时是复杂之至。既有轻松之感。又感觉自己,有一件重要之极的东西失去了。是怅然若失——
旋即就又自嘲一笑,这始作俑者。自己也有份。
看向了自己的手,可见手臂上的肌肤绽开,露出血痕。更有许多地方,生出了脓肿恶瘤,隐隐有股恶臭。
——这是擅改天机的代价。要再调理妥当,只怕少也需二十载时间。
不过孔睿面上,却透出了轻松的笑意。
还是值得的,也不得不如此。今日之后,他才可放下对他女儿的担忧。
孔瑶尽管杀劫已解。可其身毕竟是禀那摇光星力而生。
杀势戾气都是极盛,却偏又是女子之身。
或者一时无妨,可待得年岁日久,却必定是重聚杀劫!
如今有宗守帮着承担一些,此后才是真正无碍。
那位妖王。也是他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使孔瑶,托付终生之人。
圣王呢!
他这一生,还从未见过那般纯白之气。
又远望云空,只见空中那破军星。正在闪耀。
一片红云笼罩。遮盖东南。
却没有了之前,那隐隐的飘忽不定之感,而是彻底稳固了下来。
——东南霸主,已可确定无疑!
就在同一时间,隔着十数万里。一座三十六层高塔之巅,
重玄凭栏远眺,正是微微一叹,回过头,朝着内中端坐的元辰帝殷御一礼。
“陛下!这次杀劫,那宗守已安然度过。即便形势有变,也再无伤大局!”
殷御神情木然,若非是那眸光不断变幻,几乎就等若是木雕塑像一般。
半晌之后,才颔首出言道:“朕要多谢真人!若非是真人最后出言劝阻,这次差点也陷入进去。我大商如今,正与这些世家纠缠,实不宜竖此强敌。
“臣不敢受!”
重玄摇了摇头:“其实这次,臣也只是观到那天机,似有变化。那宗守虽身临劫数,却似乎已被了化解。料是那孔睿手笔。这才出言阻拦。却绝不想,龙影居然已入至境!”
“龙影!孔睿——”
前二字语气虽是凝然,隐含忌惮,殷御却也无太多感想。可后二字,却是恨恨。
“那孔家之人,都罪该万死!”
说完之后,才眼含询问的,再望重玄:“如此说来,这宗守东南霸主之局已定?”
那重玄神情默默,并不说话。
不过殷御只看其神情,就已知晓其意,再次皱眉。
“那南面越国,可需告知一二?朕欲遣人援手,至少不时间拖上一拖——”
“已经晚了!”
重玄是毫不客气的劝阻:“那大越之君,已经在辉州登陆。此国之君,不信我朝警示。以为宗守必亡。即便明知是陷阱,也自信能大胜而还。此时想退,怕也是晚了!”
大约半月之前,辉州总督张怀与任天行二人,将大半辉州之军北调,做出北援东临之势。
也使那南方越朝,终于有了动作。
而此举亦使乾天,有了攻打南风云陆的借口。
故此他才言,东南之局已定。哪怕云界五大教派,都没理由干涉。(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