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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淋漓鲜血,眼神阴翳,而后猛地一握拳。
“你可记住了!宗守,今日我陆无双以此血起誓。哪怕上天入地,哪怕斩神屠圣,哪怕神魂永堕,吾也必要使你陨于此枪之下!”
声音阴冷,仿佛是发自于九幽深远。音传万里,在这界河虚空内震荡鸣响,久久不绝。
宗守在远处,听得是微微挑眉。
这个人,原来是唤作陆无双么?此人武道枪术,倒也不愧其无双之名——
旋即又摇了摇头,这等样的感概,还是少些为妙。
此时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伤养好。
方才那一击,固然是差点一点,将这陆无双的人头斩落。
可他身上,却也伤势不轻。手臂腿部,都被枪影险险擦过。
带去大片血肉,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可惜了,如此代价,却终是功亏一篑。在那等情形之下,此人也依然能有余力应对反击。果然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应付。
此刻最好的时机,已然失去。
错过了这一次,这陆无双必定会是更是警惕防范。
再不可能如方才那般,不顾一切。同样的手法,必然无用。
灵念遥感。只觉远方那丝气机,虽还在追寻过来。可是遁速,却较之不久前,减弱了足足两成!
宗守顿时一声淡笑,继续挪移虚空。
战不过,就只能跑路了。与此人这一战,必将是旷日持久。一年半载之内,怕是难以结束。
有血脉纠缠。除非是这陆无双主动退去。
否则他们二人之间,就只有一人,能够存活!
※ ※ ※ ※
“已经一日了,守哥哥他怎么还不见回来?”
云雾飘渺的亭台之旁,师若兰依栏而立,蹙着柳眉遥遥远望着,前方那虚空。
其实看不到什么,可少女眼内,也依然满是期盼之色。
日前那一战。她虽未直接参与元莲界的争战。可在外域,却更是凶险。
只六艘空舰,需抵御九都仙庭与天方会三十余艘舰船。压力委实不小。
在外域界河中激战过一次,利用那处复杂的灵河支脉。一战之中,不但歼船二艘,更俘获了一条完整的空舰。
使对方再不敢贸然浪战,也始终是将这三十艘舰船,牢牢牵制在虚空之外,不能进入元莲界内。
本道是这次回来之后,必然可得宗守的赞赏奖励。
然而当回归之后,却整整一日。不见宗守踪影。
心中也顿时生出了几分担忧,可是出什么事了?
在她旁边,却是弱水。也是一般,不久前才从东海返回,此刻也再没有了往日的慵懒。
而是神情凝肃。陷入了深思。半晌之后,才微摇螓首。
“可能是遇到了些麻烦,不过君上应可应付得来。”
这几个月时,宗守几乎都在闭关。无时无刻,都在炼制飞剑。
明明是开拓外域。最关键之时,却偏偏万事不理。
只草草一番布局后,便又回归静室之内。
自一年之前,龙影踏入至境,可真正遮掩一切后。宙书之事,宗守就不再对她们隐瞒。
她与若兰,可随时随刻前去宗守的静室,利用宙书的时光加速来修行。
而每一次前往,都是见宗守在专心致志。或是祭炼龙丹,或是炼制御道龙牙剑,没有一刻停歇。
仿佛是有什么事情,在催迫着他。
既然有什么灾劫,也应该是早有预料了,这几个月就在准备。
而且多半,是已有了足够把握,能够应付此劫。
否则离去之前,绝不会不留只言片语。
正这般响起,弱水就见上方处,一道金芒坠落。直直落向元静宫内,那座大殿方向。
“符诏?”
弱水愕然,与师若兰对视了一眼。而后是齐齐闪身,往那边方向遁空行去。
大战之后的元静宫,却仍是一片冷清。
此番剑佛二教的修者,都全数在外。
三十万大军,也分驻各处。此时这元静宫,只有各处王公贵族,送来的家眷。却都是闭门自守,都还不知前方已经定局的消息,不敢轻易出来。
再还有,就是那各宗各派新收下来的弟子。却也都是老实的很。
以至于这一路所过之处,都无人迹。偌大的元静宫内,没有半分大胜的喜气。
当二人至那正殿之内时,才发现有人先她们一步。
一直都坐镇元静宫内的慈方,再已到了此间。
在一张符诏之旁,若有所思的静静站着。
弱水见状,直接便问:“可是君上,已经有消息回来?到底是怎么说的?”
那慈方回过身,却摇了摇头:“此符之内,有封禁在。国君之意,是我等齐聚之后,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