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惹来了不小的骚动,可当事人却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的。鸣人此刻正板着脸,努力回想着当年御手洗红豆老师的气场并试图与她靠拢,他也想做出那种一上场就震住全场的言行——虽然他不知道他现在其实已经震惊全场了。
等考试开始了,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极度兴奋地奔向那死亡森林后,一直看不到人影的佐助才突然出现在了鸣人身边。他也不说话,就像是鸣人的影子。此时他正昂着头,跟鸣人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一起望着那些雀跃的孩子无可奈何地靠近“死亡”。
唉,现在他们在这里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倘若孩子们现在不经历这样严酷的磨砺的话,那他们迟早也会在染血的战场上彻底认清楚。
考试的孩子们紧张又激动,但对于监考官来说就完全不会有那样的心情了。鸣人和佐助之后要做的就是隐藏在林中,见到情况有异便立即警报并现身阻止——看来上次大蛇丸来木叶考场搞破坏的事情让木叶至今还心有余悸啊。
不过,这死亡森林里现在积了厚厚的雪,一片银装素裹的样子,还算有些景致的。
木叶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把这里装扮得有些美妙,早年来这里时那种直往人心底钻的阴森感此刻在这洁白的颜色里消失殆尽。一颗颗树仍直挺挺地站着,光秃秃的枝上零星扯着几片叶子,却也是在寒风里摇摇欲坠。地上树上都铺着一层没过人脚踝的积雪,一脚踏上去便“咯吱咯吱”得响。世界很安静,雪粒间那一个个松软的小孔吸去了所有细小的声音。
等那几个孩子集齐天地卷轴再来找他们还有一段时间,鸣人干脆和佐助一道偷起了懒。他们找了一颗最大的树,又找到上面最粗的枝干,用小型风遁拂去了那根枝上的积雪,跟着便飞身跳了上去。这里既隐蔽,又能够察觉到森林各个地方的动向,真是个执行任务的好地方啊。
上去之后鸣人便带着晨幕率先找到一个让自己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坐定了的小包子就“咯咯”地笑着看他佐助爸爸随后跟着飞上来,他看起来对能有这样的经历很开心的样子。
佐助坐上来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晨幕抱到了自己怀里,对此鸣人也没有任何异议——他们仿佛都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了。哪怕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呆上一整天,也绝不会觉得闷。
他们的年纪本该还存有些激情,但往年那么长时间的经历早已把他们的浮躁沉淀。他们现在就像一杯好酒,不需要喧哗,不需要张扬,甚至不需要互相诉说心事和爱意,就只要那样静静地呆在旁边,就足以令对方闻到自己身上那遮掩不住的香醇酒味。
“安静”和“沉默”,表达的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
当你觉得一个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只要安静地呆在你身边就足够令你感到愉悦时,那该需要多么厚重的爱意啊……
小包子看起来有些困了,他昨晚听说今天会有好玩的事就开心得睡不着,现在难免会提不起精神来。佐助换了个让他更舒服的姿势,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睡吧”,然后小包子就真的见见进入了梦乡。
鸣人坐的位置本就靠近树干,此时见得这样的场景也是淡淡一笑,跟着就轻轻倚靠在了那树干上。树干很粗糙,看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可鸣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却舒服得就像一只刚吃饱了正在伸懒腰的狐狸,惬意得很。
世界很安静,偶尔有孩子们打斗的声音也是在远远的地方。在这里谁都打扰不了他们。
就连即将到来的大战都不足以使人感到可怕了——或许,正是战争的恐怖和悲伤才衬出了现在这种平静的弥足珍贵吧。
“呐,佐助,等回去后我帮你把东西搬来吧,大和老师当时正好帮我多建了个房间。”
“嗯,好。”
一阵风打着卷儿拂过,将地面上宣软的雪吹出了一棱一棱的形状,就像人们有时候擦着汗走过的层峦迭起的山。还好,那山他们已经走过来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颗颗粗壮大树的遮掩下望着他们,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芒,可惜鸣人和佐助谁也没有及时发现他。
等他们两人听到一声似乎是人轻笑的声音而匆忙赶到那棵树后去查看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雪地上也连一个脚印都不曾留下。鸣人和佐助对望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丝说不清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一家三口太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