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收拾干净自己又跑医院来了,言蔼霖没辙,又怕她太累,只好同意今晚两人都在医院呆着,病房里还有一张空床。
“有醒过吗?”她不过离开两个小时又担心地问到。
言蔼霖摇了摇头,抿着唇看到叶晨又在微博里看评论看私信,“有进展吗?”
“没有。”叶晨说道,这些年什么招都用过了,登报也好,现在用新媒体也好,曾经她没有经验,留下电话,那个手机接连好些天24小时无时无刻都在响,那时谁让她又笨又土豪呢,刚认识珍姨不久,就听到这个故事,就悬赏20万找人,真人没找到,找来一堆骗子,几年下来也没什么音讯,这下珍姨突然病成这样,她也只能权且一试了,不敢再留手机号,只让有消息的给她留言和微博私信,这次她留了个心眼,不仅要求发照片还给了珍姨的姓,只要能把珍姨的名字说对了,就该是那个人了吧,就算猜中,也提高了成功率。
半夜,外面开始下起雨来,这两天就快立秋了,一场一场的雨下得人愈发惆怅,叶晨看手机已经看得散光了,言蔼霖见她太拼命,再一次拿下她手机,手掌覆在她眼睛上,“歇一会儿,再这样看下去,眼睛不想要了。”
叶晨听话的闭上眼,头微微朝前贴了贴,靠在言蔼霖的掌心,“希望这次珍姨能度过这个坎儿,她才60多,至少还该活30年。”
言蔼霖顺势抱过她,轻拍着她的背,“会没事,会没事的。”
“书书,,,,shu ”病床上突然发出浑浊的声音,夜里,医院静,外面雨声倒挺大,叶晨扭过头来,只听那声源是从珍姨嘴里发出来的。
“醒了,醒了。”叶晨激动地跑到珍姨面前,可那老太太嘴里却含糊地发着“shu,shu”的单音节。
“书?她要找书吗?”叶晨手忙脚乱地翻着两人的包,哪里有什么书,珍姨睁开眼,眼睛却没有焦距,言蔼霖贴近了听,“她是在叫施施吗?”
“施施?”
“好像是一直在找的那个阿姨。”言蔼霖低□,询问着,“珍姨,你在找施施阿姨?”
老太太突然顿了顿,安静了一会儿,又有些激动地说,“shu,shu.......”
叶晨忙将医生叫了来。
可从医生那儿却没得到任何的好消息,说是有可能现在只残留了某个阶段的记忆,但也不确定,还需观察几天,并顺带问了叶晨那个手术有没有考虑好,究竟要不要做。
医生说,手术结果如果很理想,至少身体不会全瘫,可如果手术结果不理想,珍姨也就成植物人,靠仪器等死,可现在如果不做手术,不确定性太多。
叶晨咬着牙,不敢做决定。
“我们想一晚吧。”言蔼霖拧着眉道。
珍姨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刚那是真的醒来,还是回光返照,叶晨深重地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说倒就倒,她双手交叉叠在病床前,言蔼霖跟着沉默,这事关乎重大,房里安静地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那一晚,叶晨和言蔼霖都没怎么睡,两人一会儿沉默,一会儿商量着,珍姨是不似亲人甚是亲人的人,最近两人都忙着自己的那点事儿都已经有很久没去看她了。
“做吧。”言蔼霖沉重又悲痛地做了决定。
“可.......”叶晨纠结得要死,手术的风险医生说得很明显,她不敢做决定。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听你的,可是要是你做不了,那我就决定为她做这个手术吧。是好是坏就听天命吧。”言蔼霖帮她拢了拢头发。
叶晨没吭声,只岔开着话题,“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请假,别去上班了。”
言蔼霖想着今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去给医生说了决定,就直接安排第二天手术,怕叶晨身体快扛不住,又叫来水水在白天帮着照看一下。
苦难和痛苦轻易而举就会击垮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切,也唯有生生扛下去,叶晨已经好些天没合眼,黑眼圈重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