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刚刚放下心来的宿蔷薇身子猛地一僵,面容刹那变得苍白,身上一阵阵地泛冷,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仪容僵硬地笑道:“已是多年前的事,怕是郡主看错了吧!本宫并不曾与苏……”
“妹纸别紧张。”叶玉卿呵呵笑道,“本郡主又不是说你与苏公子躲进酒窖里婚前私通,而今又暗通款曲互相勾结陷害本郡主我。我就是想要些美酒,所以才问你一声,放轻松,随便你爱怎么回就怎么回。”
“我……”宿蔷薇眼眶瞬间红了,她可不是早就没了名声的叶玉卿,任别人往身上泼什么脏水也不怕,毕竟虱子多了不怕痒。她可是堂堂的太子妃啊!这种话无论是真是假,传将出去她的名声都得毁尽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跟苏冰羽去什么酒桩酒窖啊!这一回最多就是恨叶玉卿打了她的弟弟,所以才与苏冰羽还有某些人一起合谋,导演了这一场滴血认亲的戏码。
她知道这是叶玉卿对她的报复,她甚至都不掩藏自己报复的心思,私通一词都是借用了她的。连口气与说话方式,都与她方才‘替她辩解’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的话里面,甚至没有准确时间,地点和理由都十分随意,一听就知是信口拈来。然而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就算这只是一句随口说出的胡话,却也比刀尖还利,比世间最狠的剧毒还毒。
她真狠啊!太狠了!
这么多人面前,她若辩解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越描越黑。可不辩解,那更惨,直接默认了。
宿蔷薇不敢乱说话,只能含着眼泪看向第一无过,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第一无过又不是傻子,此时当然也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的闹剧少不了他家太子妃的功劳,顿时之前还在心里赞她识大体知进退的评价顷刻巅覆。
居然在他的寿宴上陷害他国使臣,并且还失败了。拖他后腿不说还丢尽了他的颜面,如今更是给他捞来了一只绿油油的帽子,却还差点儿戴上了就摘不下。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还有叶玉卿这个女人,她居然当着他和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刻意误导众人的话来。她根本就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真真是胆大包天。
可谁让人家有那个狂妄的资本呢!他如今的前途都还有一半掌握在她手上呢!而且宿蔷薇今天这翻羞辱完全就是自找的,按照威武郡主的脾气,她只是随口回敬两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虽然这两句,就已然很毒了。
但她却没有追究宿蔷薇在这件事上面的罪责。
因此,纵使心中再恼火,这时候第一无过也无话可说。他自然不会相信宿蔷薇与苏冰羽有什么,但他相信不代表所有人都相信啊!这种丑闻不及时抑止的话,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大街小巷,辩也辩不清的。
第一无过连忙笑着代宿蔷薇回应道:“郡主说的是那年盛夏时分吧!当时本宫就在酒窖里面,是本宫将太子妃与苏冰羽召集过去助本宫酿酒的。说起酒来,本宫也算是半个行家,若是郡主喜欢美酒,稍好回去时,本宫便令人将地窖里收藏的十里香给你稍上两坛。”
“原来真有美酒啊,还是无过太子亲自酿的。早说嘛,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咧!太子妃娘娘干嘛躲躲藏藏泪眼汪汪的,搞得像是跟苏公子私通被人揭穿了一样,至于嘛!真是滴。”叶玉卿嘿嘿笑了一声,舒坦地伸了个懒腰,靠回椅背逗着玉坤玩儿,任由宿蔷薇面容发僵,脸色紫紫红红地转换着。
第一无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去,随即恢复了他一贯的尊贵淡定。
那一场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大事件便最终被当做一场闹剧,人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看了场免费的笑话一笑而过,谁也不敢轻易触及这会辱及皇室颜面的话题。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宴会继续,仍然热闹非凡,但却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挑战威武郡主的恶霸之威了。
宴至中途,夜月雪大约是要去茅房,起身离席。
叶玉卿转脸看过去,视线一直跟着那一抹绝艳天下的红色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等她神色复杂地回过脸来时,就对上了第一无痕暗藏不悦的嫉愤目光。
似乎是不自禁地,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闪躲开来。她坐立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低声跟身边的小娃娃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小娃乖巧懂事地点了点头,靠在她身上的小身子移到了另一边的夜三宿身上。
叶玉卿站起来,独自往夜月雪离开的方向走去,第一无痕瞳孔微微一缩,踌躇片刻,仍是迅速起身,无声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