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人。”
“是啊,派头这么大,就是奉天城市场出行,身边也同几个人。怕不是部队里面的将军。”
摊贩们议论纷纷。秦军已经将肩章摘下来,再加上平时露面也少,能从面像上认出秦宇来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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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年末,天气逐渐转冷,北风呼啸,对于民国大举称讼平息外蒙叛军的事,奉天普通民众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外蒙叛军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在洮南城外就被一战而灭,之后的生活平平静静。关内的葵丑之役,距离奉天民众也十分遥远,至于开始袭卷关内各省的暴民白狼,也只能成为奉天民众的普通谈资。
一身军大衣的于学忠脚上蹬着厚实的毛靴,从酒楼里出来,奉军管得确实是严,平时在军营面饮酒,赌博,抽大烟全部被禁了,只有偶尔放假的时候,才能抽得空子和三五个战友出来慰劳一下肚子。
“哈哈,孝侯,不错,在奉军里面都升做士官了,你这官升得也特快了些。”看到于学忠的士官肩章,刘虎擂了于学忠一拳。
“都是长官的栽陪。”于学忠呵呵一笑,自己那个表哥原本是想跟刘虎一起去关内贩货的,后来回热河取东西的时候,听说上面的团副足疾回家养病,多了个空缺,便起了心思去捞这个位置,没想到事还真成了。
“你那表哥也是好运,竟然成了团副,你这出来在奉军里面从头做起,怎么不跟你表哥,他现在好歹是个团副,过了营级那道坎,以后升官也顺利些,你怎么不继续跟着你表哥?”刘虎问道。
“热河那边的军队军纪太松散了,以前没呆在奉军还不觉得,来了小半年,我发现来奉军才是正确的。”于学忠没将他在新军训练营表现优异,将被录取为奉天军校第二期学员,进入军校,只要以后表现不是太平庸,等于是走上了一条平坦的晋升之路。
“你这脾气要是呆在热河那边,迟早给那些军油子磨平了,呆在奉天,还真可能有番作为。”刘虎发自内心地道,“以前觉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里的兵不一样,这两年走南闯北,见识多了,还真觉得这奉军难能可贵,张辫子打进南京城,比起革命那帮乱党还要过分,烧杀歼*银。这事我还没听奉军干过。”
“奉军的军纪确实抓得严,不说烧杀歼银了,在军营里面赌博,抽大烟都是要被开除的。”于学忠笑道。
“啧啧,那确实是太严了一些,比起大总统以前招新军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了。”刘虎咂舌道,“你们待遇怎么样?看你这身行头,应该是差不了吧,比起以前在热河穿得跟叫花子一样可强多了。”
“虽然管得严一点,不过军晌上从来没有拖欠过,每个月都是实打实的领,经常还能开开荦,有个把鸡蛋之类的,一天三顿,还管饱。军服也是上面发的,冬装,夏装,军鞋也是配套的。在后勤方面比较完备。”
“啧啧,看你的派头,中央军也不过如此了,这么好的条件,军纪又严,怪不得奉军这么能打,现在吉黑两省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战绩,热河,察哈尔那边就算了,不止关外,就连关内,也一致认为奉军是关外最强军。老你呆在奉军,老哥看好你。”刘虎拍了拍于学忠的肩膀。
“虎哥这段时间生意做得怎么样?”于学忠问道。
“别提了,老哥我跑了关内不少地方,现在乱成一片,出了个叫白狼的巨匪,政斧军围追堵截也不济事,好几个老熟客避难去了,哪有心思做生意,有个生意上的朋友就是死在了白狼的人手里。关内不少人饿肚子的饿肚子,造反的造反,可不像奉天这边,这两年连胡子都快绝了迹。说到底,还是奉军能办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亲身经历了关内的惊险,刘虎也越发觉得奉天这边的太平,在此时的时局下有多不容易。“我以后也懒得折腾了,就呆在奉天做点小生意,再往关内跑几趟,未必趟趟都有好运气,做点小本生意,在奉天也呆得安心些。”
“老家那边境况怎么样?”于学忠问道。
“能怎么样,那姓张的县官贪脏枉法不说,碰巧这两年收成又不怎么好,我把一些村里想出来的都弄到奉天来营生了,也算给家里降低了点口粮上的负担。”刘虎叹了口气。
听到老家的境况,于学忠也有些无言。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张叔,又来给儿子送吃的啊。”两人边走边说,看到一个提着小篮的大叔,于学忠笑着打招呼,听说听说张忠清是个兽医,第二混成旅里军官,侦察兵,驮马出了问题都是张忠清给看的。于学忠认识。和战友来过几次茶楼,碰巧碰上的。
“是啊,我这儿子早产,打小身体弱,得多补补,这不,家里熬了点鸡汤,便让送过来。我儿子考进了这路矿学堂,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
说到自己的儿子,张忠清一脸的自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此时还未彻底从民众心里退去,张忠清打听说,那些负责修桥铺路工程的工程师,设计师,一个月的薪俸能达到惊人的几十个大洋。他在军队里面当兽医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几十个大洋,那么大一笔数字,还是读书人,让张忠清这个伺候畜牲的人觉得格外涨脸,逢人总喜欢拿自己的儿子说道说道。对此于学忠也见怪不怪了。
“这路矿学堂是做什么的?”刘虎忍不住问道。
“你是新来奉天城的吧,这路矿学堂是师座亲自出资设立的,今年下半年才开学,单是建设学校听说就用了几十万块,成绩最好的,师座还出资送到洋人的国家去留洋深造,学成的师座都是要有大用的。”张忠清呵呵道。
“这奉天偌大的场面,还真被秦师长一个人给撑起来了啊。”刘虎听得心里感慨,“其他地方当官的,敛财还来不及,平时出门充充门面也就拿个几千百把块捐给学校,哪里像秦师长这样,出手便是几十万建一所学校。”
“可不是,每年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以前也是兵荒马乱的,要不是师座,连肚子平时都填不饱,哪来眼前的好曰子。我那嫁到浑河岸边的几个妹妹,前些年常常因为发大水淹了庄稼,常常欠收,加租子都交不起,曰子过得可不是一般的难,自从师座来了奉天城之后,就四处修路,修水坝,不仅解决了那边的水患,还多出了不少良田,说起来,我这一家子人可都是因为师座才能有今曰的。”
从清末时起,张忠清便是军队里的兽医,以前没地位,一点薪俸也仅供糊口,现在他在军队里好歹也算个技术人员,收入比以前高了不少,儿子又进了秦宇设立的学校,以他的收入供家里平时花销,再提供儿子的学费本来是有些不够的,不过考入路矿学堂的学生可以自己申请助学金贷款。这个年头读书能读出来的大多都是有大出息的,只要毕业,还那点低息贷款算不了多大的事。眼见得家里情况越来越好,张忠清自然对秦宇打心底的拥护。
“等张叔的儿子毕业了,以后就要在家享清福了。”于学忠笑道。
“是啊,前面还有一家学医学校,也是师座创办的,教出来的学生也是顶个儿厉害,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想多动几年,怕是不能再给师座办事了。”说到这里,张忠清语气有些失落。民国老百姓很纯朴,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掏心窝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