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打别人的屁股一定要让人知道为什么打屁股

    这一瞬间，古铁眼中的世界无限缓慢。斯温缓缓瞪大眼睛，严重前凸的眼珠几乎喷出眼眶。面容迅速扭曲到狰狞的程度，额头青筋暴徒，嘴巴歪斜鼻子褶皱，口水和鼻涕一起喷出，完全看不出那美丽如画的风采。他的后半个头盔炸裂，变成无数飞溅的碎片。他的后脑勺也随后碎裂，大量血浆喷出。从侧面看，红白正把脑门塞进斯温的脑壳。

    “这真是世纪一槌。”古铁呆呆的嘀咕。

    斯温遭受重创自然停止施法，那个黄金大雷球立刻发生不稳定症状，体积急遽增大，噼里啪啦的**出无数电弧，随后猛的炸成一团雷电冲击波。斯温被冲击波掀飞，挂在斯温背上的红白也被冲击波掀飞。亿万道电弧剧烈鞭打娇小身体，让她像无助幼儿一般的尖锐哭叫。古铁想都没有多想，顶着雷电冲击波冲向红白，仿佛没感到身体正被电弧摧残。

    当古铁悍然冲入雷电冲击波时，晨星也奇快无比的冲进来。两人对视一眼却都没动手，很默契的擦身而过。古铁高高跃起抱住红白，晨星冲出城墙截住斯温，随后像鹰隼一样盘旋飞回到城头。古铁这次不再犹豫，拔出手枪一通快速点射。晨星抱着斯温快速移动，眼花缭乱的动作完全藐视了物理学定律，一会前冲一会急退，一步左转一会右旋，身体仿佛完全没有惯性。古铁无法预判晨星的动作，一枪都没擦到，让晨星跑得越来越远。

    “哼，舞蹈功底不错，小子。”

    古灵像猛禽一般降落在晨星后方，也不管晨星怎么扭怎么闪，大剑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挥出。晨星让右手搂着斯温，左手持剑格挡。但古灵突然也无视物理学的改变剑招，霸气横斩的大剑毫无预兆的变成上撩。晨星单手持剑应对不及，左臂被齐肩割断，但他没有丝毫一点慌乱，随后快如闪电的一脚踢飞古灵小腹，然后一口咬住还没落地的断臂。

    古铁迅速更换手枪弹匣，又是一通快速点射。晨星断臂之后动作不灵活，干脆完全舍弃闪避，一路直线狂奔的冲下城墙。古铁这一次全部命中，十多发子弹全部击中后背和后腰，在铠甲上留下一排弹孔。晨星却完全没有感觉，越跑越快越跑越远，转眼间消失在凤凰城内。古铁知道自己追不上，只好站在城头上目送晨星的远去，同时发现严重的问题。

    神圣联盟的大军正潮水一般涌来，金甲骑兵，金甲步兵，金甲魔像，金甲天使，地上爬的天上飞的什么都有，比广东人的食谱更丰富。在更远的城墙上，一种类似蒸汽火车的黄金装甲车隆隆驶来，浑身都是威武的炮管。古铁还听到城外的沸腾吼叫，向外走几步就看见漫山遍野的神圣联盟部队，金甲、银甲都有，队形比较杂乱，但数量非常多。聚集在山坡上的灾厄军团已经在整理阵型，看样子正在等待命令，但军团指挥官已经……

    古铁想起生死不明的斯维尔塔娜，心情就无限沉重下去，冷冷的说：“古灵。”

    “让父亲失望了。”古灵拖着大剑走到古铁身边，没精打采的耷拉着头。经过一番恶战，她透明得几乎消失，显然力量消耗太多。古铁没有多说，把她搂入怀里亲一下额头。古灵骤然恢复一些精神，身体也略微清晰一些，低头亲了亲红白，微笑着没入古铁怀里。古铁也低头看一眼红白，先前接红白的时候没认真看，现在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那套真皮布偶服已经被电弧摧毁，只剩一些半焦的皮块粘在红白身上。同样是布偶服的污染，红白全身黑呼呼的，就像一只刚从煤堆里打滚的小白狗。她的头发被电得蓬松张开，红色发丝也成为枯黄，仿佛传说中的金毛狮王。红白正羞涩的抱着胸脯，夹紧双腿曲折膝盖，小脸又黑又红，小眼睛瞪得圆溜溜。被古铁看一眼，她就触电一般哆嗦几下，小尾巴簌簌发抖，凶巴巴的大叫：“古铁哥哥耍流氓，不许看红白，乱看大把大把的罚款。”

    古铁抿嘴一笑，柔声问：“痛不痛？”

    “哼，红白是铜墙铁壁的战士，才不怕痛。”红白娇蛮的喊。

    不怕痛不代表‘不痛’。恰恰相反，红白只有真正感觉到痛，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喊‘不怕痛’。古铁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染血的旗帜包裹红白，然后跑向死亡骑士和神圣骑士的战场。——先前古铁和斯温、晨星大打出手时，灰烬和罗格也迎战冰晶与菲罗萨。但四个玩家已经不见踪影，估计是一边打一边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三百多米的城墙狼藉不堪，这里一片冰封雪飘，那里一片烈火熊熊，还有无数被陨石砸出的缺口。神圣骑士和死亡骑士的尸体交叠在城墙上，人的尸体，马的尸体，都是一样的破碎模糊。

    古铁遥遥望见一具被冰封的修长女战士，连忙大步跑到跟前。确实是斯维尔塔娜，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胸腹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冰面上有一行龙飞凤舞的铭文：“还没死，但我只是中止死亡的过程，没有救活她，尽快送给亡灵巫王。——爱你的妻子灰烬。”当他读完之后，这行铭文自动消失了，又浮出一句话：“我去追冰晶，当做暖床女仆。”

    古铁无奈的摇了摇头，冲对讲机说：“蔻蔻，听得到吗？”

    对讲机沉默一会，才响起蔻蔻的回答：“是的，铁爷，我在听着。”

    “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率领天灾军团突围。”古铁冷冷的说。

    “绝对不再让铁爷失望。”蔻蔻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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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渡剧情提要：在神使大战之后，神圣联盟和灾厄军团在凤凰城的东方展开一场惨烈混战，神圣联盟占据地利优势和兵力优势，但灾厄军团拥有两个神使助战，援军也从下路源源不断赶来。经过长达一日半夜的血战之后，灾厄军团退回到下路的河岸要塞。】

    数十根蜡烛环绕的高等卧室内，古铁卸下武器和背包扔到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洁白的床单上。经过一天的战斗，他满身都是鲜血、硝烟、泥土混合成的污垢，立刻在床单上印出一个乌黑的屁股轮廓。但他懒得理睬这些，冲门外大喊：“水呢？有没有水。”

    “水来了水来了。”一个妖冶的女仆端着水盆跑进来，水盆中还放着毛巾，似乎要给古铁擦脸。古铁粗暴的接过水盆，直接端着咕噜咕噜猛喝，一口气喝得水盆见底。这个女仆顿时傻掉了，另一个端着水瓶进来的女仆也傻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古铁放出灵能之手夺过水瓶，先咕噜咕噜喝掉半瓶，剩下半瓶全淋在头上和脸上。水流顺着身体留下，很快变成了黑乎乎的，当水流到床上时，半张床成了黑色、红色，还有一些碎肉渣。

    古铁拿起毛巾摸了摸脸，才说：“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两个女仆不敢多说，收拾水盆、毛巾和水瓶，低着头退出了卧室，小心翼翼的带上门。

    古铁怔怔发呆一会，拿起猎龙枪放在膝盖上，用指尖轻轻抚摸枪匣上的裂痕，心疼得几乎要吐血。从太阳升起之后，他不停用猎龙枪狂轰滥炸，相继用掉1600多发猎龙弹，不到一分钟就轰一次。最后，他用一枚处决天使的猎龙弹开火时，悲剧发生了，枪膛炸裂了，他被炸伤左臂。经过一番抢救，他的左臂恢复，但猎龙枪破损很严重，修复很困难。

    古铁付出严重的代价，灾厄军团也损失严重。军团的主力部队昨夜损失三分之一，黎明攻城损失三分之一，白昼激战时陆陆续续的伤亡殆尽。神圣联盟擅长用治疗术，部队爆发力不足，但耐力更充足，伤亡要少很多，与灾厄军团的伤亡比例大概是1比2。经过这一战，神圣联盟重新获得兵力优势，不过中下两路的前线要塞全丢完，战略上处于劣势。

    古铁一想到今天的血战，就想起蔻蔻的临阵脱逃，顿时恼火得厉害。当时，灰烬用‘灵界漫游’携带他和罗格，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烈日骑士团的后方。如果蔻蔻能率领绿光骑士团顶住，哪怕非常短暂的一小会，他们就能形成前后夹击，甚至彻底击溃同盟会小队。结果蔻蔻逃跑了，同盟会从容的转身反击，整个战役的局势被彻底扭转。

    还好节操丧尽的红白来了一记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头槌。古铁一想起那记头槌，就取出手机查看击杀提示，战魂刷了很多，但没有任何击杀提示，表示斯温没有死。斯温是半神人，老娘是艾尔达先知，老爹是什么昊天使，确实不是普通手段能弄死。红白的一记头槌换来同盟会全面撤退，让他和蔻蔻能够肆无忌惮的出手，所以今天没有大输特输。

    门被轻轻敲响，古铁皱眉想了想，沉声说：“进来吧，蔻蔻。”

    蔻蔻也是一身浓稠的血污，大剑满是缺口，铠甲刮痕遍布，不过脸擦得还算干净。她反手掩上门，把大剑倚在门旁，然后一边走一边脱卸铠甲，最后只穿着紧身连体服跪下。她额头贴着地面，毕恭毕敬的说：“临阵脱逃罪无可恕，蔻蔻愿意接受铁爷的任何惩罚。”

    “你为什么逃？”古铁问。

    “当时灰烬回应我，不是铁爷，我不信任她，以为自己被出卖。”蔻蔻说。

    “当时，灰烬携带我和罗格进行灵界漫游，只有她能与你们联系。灰烬性格古怪，你不信任她，我能理解。没能考虑到你们的默契，就制定这样的战术，我也有责任。但是……”古铁语气骤然转冷：“这不能完全解除你的罪责，临阵脱逃其罪当诛，任何世界都这样。”

    蔻蔻双肩微微颤抖一下，双手抓紧了地毯，咬牙说：“是的，我知道。”

    “但我作为战术的制定者，没考虑你与灰烬的默契，我也有责任。所以我免除你的死罪。你今天一直一骑当先，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忏悔，所以刑罚再减一等。”古铁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蔻蔻靠近一些。蔻蔻用膝盖走到古铁跟前，浅绿的肌肤异常枯黄，额头不断溢出冷汗，因为她知道古铁是魅魔术士，魅魔术士的刑罚可是极其痛苦，尤其对女人。

    古铁用左手抓住蔻蔻的右臂，凝视着她光芒黯淡的双眸，沉声说：“当你被贪食暴龙拖入口中时，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救你，当时化作罗格也是一样。我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同伴，最痛恨出卖同伴，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信任我。灰烬是一个足够聪明又足够疯狂的天才，她确实可能毁灭这个世界，但绝对不会让我厌烦。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取悦我。所以她不会出卖你，如同我不会出卖你。记住了，你以后信任我一样信任她，明白吗？”

    “知道了，我应该早一些想到。”蔻蔻流着冷汗，沙哑干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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