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是个渣男,我跟你说……”接下来曹凝小公举要为丁霖扒一扒,那个请他吃大餐,然后一夜上他十二次的渣男。
……
“在聊什么,聊得这么火热?”从浴室走出来,张清韵身上穿着丁霖的衣服,手里拿着两块毛巾。一块在自己头上擦,一块走到客厅,扔到小公举的头上,那人头上也都是水迹。
“……”曹凝刚说了张清韵坏话,脸上显得有点心虚,这会儿低着眉毛,从张清韵的角度看去,只露出个下巴尖儿,竟然有点乖巧的意思。
而且还乖乖地把毛巾从头顶上拿下来,擦头发。
“怎么这样看着我?”张清韵在曹凝身边坐下来,对面是丁霖。那人的眼神怪怪地,有点令人心里发毛。
“没什么,只是有点震惊。”丁霖幽幽说道,他动手给张清韵倒了一杯姜茶:“喝吧,姜茶驱寒。”
“谢谢。”张清韵端起来喝了一口,心想丁霖果然是个生活精致的汉子,居然会自己动手泡姜茶。
怎么说呢,一般独居的男人,百分之五十不知道姜茶是干什么用的;百分之八十家里没这东西,百分之九十买回去当摆饰。
咳咳,百分之九十五,是手残,只有剩下那么零点零几的概率,才是丁霖这种。
“风吹得很大。”丁霖扭头看了看窗外,大滴大滴的雨水被风吹得啪啪作响,打在玻璃窗上,让人心生恐惧,害怕玻璃会碎掉。
“幸好你家在五楼,树木没有这么高。不过楼层低的住户就该担心了。”张清韵也望着窗口说,只希望这次的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个人安静待在屋里,拿零食和饮料出来吃吃喝喝。
曹凝不喜欢吃零食,其实他是个饭桶,一顿不吃饿得慌。但是这种情况不可能叫外卖,他们害怕台风,送外卖的小哥也害怕。
“肚子饿。”他用手肘拐了拐张清韵的腰,小声说道。
张清韵管了他几天饭,他就惦记上了,饿了就会想到对方。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说不清楚,就好像张清韵是阿拉神灯似的。
“……”这人语气挺软,有点饿过了头的样子,张清韵拒绝不了,他对丁霖问道:“会长,你家厨房能用吗?”
丁霖抬起眼皮,看了看曹凝,又看了看他,点头说:“能用,冰箱里有肉和蔬菜。”
“那我去做饭。”张清韵干净利落地起身,进了厨房。
他做饭速度非常快,那动作就跟行军打仗一样,很有节奏感,完全不像新手。
“他会做饭。”曹凝望了一眼厨房,倒回来断断续续跟丁霖说:“我吃过两次,他骗我他不会做。”
抽着烟,喝着啤酒,眼神飘散,回忆去了。
“好吃吗?”丁霖靠着沙发,有点困困的意思,不过眼睛还睁开着一半,望着天花板。
“难吃,毒|药。”曹凝笑了笑,往后面一趟,闭着眼睛睡觉。
张清韵没想到自己做顿饭的时间,这俩混蛋就睡着了。外面狂风大作,雨水啪啪地响,难为他们睡得着。
“凝凝,起来吃饭。”
丁霖睁开眼睛,却发现张清韵喊的不是自己,他站在曹凝身边,弯腰温柔地喊他。
“会长,吃饭了。”张清韵站直身体,看到丁霖醒了,就说道。
“嗯……”还有点困,他揉揉眼睛,看着那个系着围裙的男人转身进了厨房。
曹凝也醒了,默默看着对面的人,撑着脑袋不想说话。
张清韵把饭菜端到饭桌上,喊他们过来吃。桌面上是两菜一汤,一素一荤,菜色不多,但是分量管够。
“会长,你的汤。”
刚才听曹凝说张清韵做的饭菜是毒|药,丁霖对着眼前的蛋花汤,很犹豫地端起来喝了一小口。他已经做好了拼死咽下去的打算,结果入口之后味道很好,懵了。
“噗。”曹凝端着汤,喝得不亦乐乎。
丁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这哪里是毒|药,明明就很好喝。
“不合口味?”张清韵疑惑道,竟然还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厨艺。
“没有,很好。”丁霖说着,低下眉毛默默喝汤。
三个人把所有饭菜通通消灭,吃完之后丁霖主动收拾碗筷,曹凝过意不去,拿起抹布擦桌子。
奈何就连擦桌子,也被他擦得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
“我来。”张清韵不指望小公举会干家务活,他适合躺着被人伺候。
“今晚不回去?”曹凝叉着腿,反方向坐在椅子上,下巴枕着手背,手背搁椅背上。
“不回去,台风太大了,开夜车不安全。”擦着桌子,张清韵用眼梢看他,吐出几个字儿:“不放心你。”从学校自己独自开车回去。
曹凝和他的视线相汇,双方的眼神勾勾缠缠,互相都不想移开。
嘴角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满,暧昧羞涩得一塌糊涂,让他眼帘颤抖,垂下去,继续享受被注视的感觉。
他知道张清韵在看自己,目光在自己脸上不曾离去。
“你这样看着我,又是什么意思?”低低的声音从他嘴唇边溢出来,有种刻意的冷淡。
“我在欣赏一个好看的人。”大大方方说完,张清韵带着笑容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继续认真擦桌子。
他说曹凝好看,是真的。小公举长得特别招人疼,那眼睛那嘴巴,他爹妈把全身最好的基因都给他了。
还是个双眼皮,眼睛有神。高兴的时候熠熠生辉,不高兴的时候黑沉沉……
“我好看关你屁事,又不是长给你看。”曹凝的声音轻不可闻,他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那个擦桌子的人,沉默地收起抹布,打算进厨房洗一洗。
曹凝起身把椅子摆好,进了丁霖给他安排好的房间。
张清韵在厨房,和丁霖一起把厨房收拾干净:“今天太累了,会长早点休息。”
两个人站在客厅,发现曹凝不在了,猜他可能进了房间。
“两间卧室。”丁霖指指两个房门:“去他房还是去我房,你随意。”
张清韵的神经说大条也是挺大条,没有听出来一点暧昧的意思,他以为丁霖心疼他被曹凝发脾气。
“我跟他一起吧,没事,他这个人只是表面厉害。”其实战斗力很渣的。
“那随你。”丁霖看了看他,进了自己的屋。
张清韵走到曹凝那屋敲了敲门,然后拧开门把,走进去。
“反锁。”屋里黑黑地,传来一道声音。
鬼使神差,张清韵就按照他说的话去做,把房门反锁了。
“怎么不开灯?”他也没开,摸着黑走到床边。
“不想看见你。”小公举躺在被窝里说。
张清韵在床边蹲下来,隐约知道自己和对方是平视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今天让你很不开心吗?”
“有一点。”曹凝朝他侧躺,身体蜷缩起来,大腿夹着被子,他喜欢这种睡姿。
“怎么会呢,你不是这种人,在我印象中你挺干脆的。”他说着坐了下来,背后靠着床头柜,屁股底下坐着毛绒绒的地毯。
“我是很干脆,是你的不干脆让我不爽。”曹凝说。
“我怎么不干脆?”干脆地就拒绝了,说得清清楚楚。
“一边拒绝我,一边勾引我,你他妈跟绿茶女表有什么区别?”曹凝的声音稍微大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挺气的。
“绿茶女表?什么玩意我不知道。”但是带了个女表字,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就是女表子,不是东西。”
“说我?”张清韵的声音冷了起来。
“对,说你。”曹凝也不甘示弱,他本来就是这种脾气,还没为谁压制过。
“那真谢谢你,我受不起。”莫名其妙被人戴上女表子的帽子,张清韵心里有点膈应,顿时就没有好脾气继续掰扯,他跟曹凝不合适的地方多着呢,这只是其中一项。
他站起来就走了。
曹凝在他背后喊:“怂货,有本事你让我闭嘴!”
张清韵受不了地转过身来:“你说谁怂货?曹凝,谁给你的底气?”
“说你怂货!你要是不怂,怎么跟缩头乌龟似的,怕这怕那!你有种勾引我,你有种上我啊你!”曹凝弄起一个枕头,往张清韵的脸上扣了过去。
枕头打在脸上不疼,但始终是打脸。
再好的男人也是有脾气的男人,张清韵喝道:“你够了曹凝!别无理取闹秀智商,用点脑子想想行不行?我不跟你瞎胡闹,是因为我有原则,我不是下半|身动物!我不是你,满脑子只有jb!”
“我去你妈的,你说谁满脑子只有jb?”曹凝听这句话,浑身上下给侮辱得透透地,脑子顿时爆炸开来。
“说的就是你!曹凝!”
曹凝打开床头的灯,从床上蹦下来,扑上去一巴掌扇张清韵的脸上,啪地一声清脆响。
“……”张清韵反射性地扬起手。
“打呀!”曹凝仰着脸,指指脸上,这巴掌要是落下来,他这辈子跟张清韵没完!
“我……”张清韵咬着牙,那手掌摊开又握上,成了一个拳头,狠狠地收下去:“你骂我女表子,还奉送我一巴掌,我看我俩就这样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留下曹凝一个人在那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