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有别,以前就不可能的事,到了现在就更不可能了。他是皇帝,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以后都要有其他的女人。以前没有,一是他冷情,二是这个国家并不是极需要他来传承。但现在,他成了整个魏国唯一的皇室成员,为裴家延续香火的责任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虽说他有义子靖泊,但也到底是义子,非亲子。他那么理智和聪明绝顶,是绝对不会让裴家的香火从他的手上断掉的。
而自己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更无法在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时候,横插一脚。自己已经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一切都做不到了,又何必要再进入他的世界呢?更何况,他的世界也不会再有自己。都是要离开的人了,何必还要再留下更多的感情,害人害己呢?
“那是因为之前的哪件事吗?你说出来,我可以解释的。”裴信炎不放弃的追问。
“皇上真是多虑了,民女岂敢怨怼皇上。”梦凰垂着头,没办法再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好像突然多了许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让梦凰期待却又不敢再相信。于是,梦凰只能选择了看似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逃避。
“民女、民女!你在乎的,是身份的问题吗?”裴信炎似乎是抓到了“重点”,激动的问。
“不得不在乎。尊卑有别,皇上是天子,民女依礼该当如此。”梦凰又后退了一步,福身回道。
“原来如此,那朕不让你当民女就是了。”裴信炎吁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道。
“皇上虽然是天子,一言九鼎的。但有些看似简单的事你心里应该明白,你是做不到的。皇上还是不要再为民女的事费心了。就让民女回到民女该去的地方好了。”梦凰冷静的说出事实。自己的身份太过特殊,几乎和楚诺差不多,不能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所以,裴信炎想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把自己放在哪里还是个大问题。梦凰虽然猜不到他的安排,但还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相信我,我说可以就可以!”裴信炎不甘心的保证道。
“皇上为什么这么固执呢?若是为了跟民女赌气,那么大可不必如此费神。”梦凰想不通的问。
“我不是在跟你赌气。”裴信炎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先否定这点。
“那是为了什么?”梦凰更加不解。
“你……你刚刚不是说了在乎身份的问题嘛。”裴信炎结巴了一下道。
“我在乎你就要帮我解决掉吗?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梦凰想不通的追问道。
“就凭我是你师兄,我有责任替师傅照顾你。就凭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我有责任替这次立了大功的赵丞相照顾你。就凭我是靖泊的父皇,我有责任替他照顾你。”裴信炎一张口,连说了三个“就凭”。但句句都没有提到他自己。因此,他的这些理由在梦凰那里根本就站不住脚。
“既然是因为他们的原因,我想我能真正开心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吧。所以,你放我回去见他们,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果然,梦凰一下子就戳到了裴信炎的命门。
“你身体还未痊愈,不易劳动。”裴信炎拒绝道。
“我痊没痊愈,我清楚,你也清楚。你都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又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儿呢?你该不会是也想把我当成玩具解闷儿吧?”梦凰激将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在你眼里,我是自私,但还不至于这么变态!”裴信炎有些生气道。把她当作玩具的,是陶潜不是自己好吗!她怎么能将自己和那种头脑有问题的人放在一起比较呢?
“你承认你自私就好。我是说了我在乎,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是你只顾你自己心里舒坦,硬要把我留在这儿做些我不喜欢的事!”梦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攻击道。
“你才刚醒,为什么就不愿在这儿多待会儿呢?这里哪里让你不痛快了?”裴信炎见梦凰说到这儿,不免有些痛心她的固执,无奈的问。
“这里哪儿都让我不痛快!我求求你,不想看我死的话就放我出去吧!”梦凰激动的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