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就没指望这个女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娴熟的挑逗手段已经将这个女人挑逗得喘气吁吁,就在那女子以为水到渠成,即将可以完成的时候,却见那色狼脸色一正:“这位姑娘!我发现孤男寡女夜晚同居一室还是不妥!姑娘你名节重要,这样吧….我隔壁还有房间一间,既不算非常透风但是肯定不漏雨,姑娘可以去那处过夜,若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叫喊,在下立马就到!”随后他将手里的女人转了个弯,非常顺势地就把女子送到了门外…
女人发呆地站在门外,刚刚回过味来试图转身,身后“啪”地一声,门关上了。.那女子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依旧非常美丽…门后面伯符在窃笑“虽然我不介意趁机揩油,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跟一具枯骨玩活塞〖运〗动”
那女子站在门外,气哼哼地,对伯符而言墙壁跟大门根本起不到什么遮断视线的作用,神目看着那女子似乎有那么一丝准备用强力破门而入,然后将他这样那样的企图,只不过随后骤然在远方爆发的妖气让那女子将身体一旋,消失在了门口。
第二天天光大亮,伯符伸了个懒腰施施然地迈出房门。只见另外一头的僧房里几个人抬出了一具死尸…那尸体干瘪萎缩,浑身上下就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身上是一点点的精血都不见了,整个人就好像埋在沙漠里几百年的那种枯干尸体。那几个抬尸体的倒也见怪不怪,他们只是小心地搜索那死尸身上的财物——如果还有的话,然后找了张破席子将尸体一卷,几个人就抬到了寺庙外面的林子里随便将地面上的落叶一扒拉,将尸体往地上一丢用落叶一盖就算完事了。
伯符也不去发问,反正这里的几个人都是穷鬼或者乞丐,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倒霉鬼。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庙里大殿那还没有被砍成柴禾的供桌上面自个儿出神——远在百里之外海上的黑天鹅号上也没有留下几个妖怪,那些个家伙都去自己以前的洞府里怀旧去了。
天色过得很快,从庙门外唯一通往十二里外的镇子上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个背着竹架子的书生模样的青年,身上的衣服相当潦倒,蒙着个头往庙门冲来。到了门口,这书生抬起了头看了一边的牌匾一眼“兰若寺!是这里了!先对付几天再说!”
伯符也没想跟这个书生多说废话,他直接在房内生起了一个火堆,掏出一口肥羊架上了火堆烤.喷香的羊肉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基本上都是蓬头垢面,骨瘦如柴之辈,见那伯符大马金刀坐在火堆旁边伸出一只手转动羊肉,一个个皆是缩手缩脚不敢上前。实在是伯符在他们眼里乃是好一条彪形大汉,而且能搞到一口羊烤着吃的也绝非他们所能抢的对象,于是都一个个拥在火堆前面留着口水——那位书生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的理由肯定跟其他人不一样….
伯符随后将身边的一口坛子的封泥一掌拍开,酒香立马四溢而出——于是几乎是立刻“呼”地一声场里多了个人….却是一个背着一口剑,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满脸络腮胡子的落魄道士。这道士深深地呼吸着酒香与羊肉香气,用手掌往自个儿的鼻孔里煽动着气息,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干瘪的馒头就着香气啃了起来….伯符顿时失笑“这道士倒也有趣!来来来,道士我请你吃酒!”他点了点火堆另外一边。
这道士也是爽快,一步就跨到了对面,毫不客气地从怀里掏出个海碗,然后手臂一长便从距离他起码一米五的伯符身边捞起了酒坛子,帮自己满上了一碗,随后一把撕下一块羊肉啃了一大口,最后一口气干掉半碗烈酒之后方才满足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多谢施主款待!”
“你这道士也是爽快!敢问阁下道号为何?”伯符一边问着一边就随手撕下了几块羊肉丢了出去——目标就是那几个流口水的倒霉蛋。等那道士回答,伯符又一次开口:“这位秀才过来坐!”他招呼的是那位年轻人。
那书生有点不知所措,举棋不定,但是那道士一把拉他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个破碗倒了一碗酒给他,示意他自己去撕羊肉吃——完全是一副主人的样子。至于伯符反正也不在意,他自己撕下了一条羊腿,就着身边的另外一坛老酒吃得正开心。那道士就仿佛饿鬼投胎一样,抓了一条羊腿几下子就啃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书生也在呛咳着喝下一碗酒之后变了一个人,一边呜呜哭着一边大口大口喝酒吃肉,嘴里还咕噜咕噜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
“道士,问你呢。还有小书生你叫啥?”伯符啃完了羊腿,又说了一句。“在下燕赤霞!”道士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宁…宁采臣!”书生口齿不清地咕哝了一句,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去了.
“年轻人酒量不行啊!”伯符哈哈笑着跟那位自称燕赤霞的道士干了一坛酒“虽然我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但是午马的燕赤霞我还是记得住的,这老道跟午马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两个人喝酒吃肉,也不谈其他话题,但是还是吃喝得很开心。“你是色狼…”这是燕赤霞说出的话“不过倒是洒脱磊落的男儿,摸了便是摸了!就是不上那女鬼的当就是了.哈哈哈。”
“你这道士倒也有点道行,你看见了是吧。不过那死鬼你为何不救?”
“救不了!救不了!”道士燕赤霞颇有无奈之色。
“也罢!就随他去好了。这凡世多烦恼,只要不惹到你我头上便随它去!”伯符也没有再提——这里的居住者除了那道士跟新来的书生宁采臣之外,浑身上下皆是业力缠身,过往这些人绝非什么好人…
肉吃光,酒喝完,伯符将书生提了起来。几步来到那书生的房间将他往木板上一放,自己转身出来的时候那道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伯符自己去了房间里坐定,随手摸出了一本刚刚从书生的竹架子里摸来的书看了起来“居然是时文选集…当真是晦气….你这宁采臣就不能带几本金ping梅、灯草和尚之类的好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