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人影才转向神色淡淡的沈忆枫,嘴一咧调侃道:“看样子喜欢我喜欢的不行了啊,那么早就开始准备,啧,我说你之前装清高装那么久累不累?早接受我多好。”
沈忆枫没搭理她这茬,只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我帮你们点。”
一旁当木头的韩舒连忙摇头,“刚喝了不少水呢,还是下次吧,家里就韩企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先走了。”
刘念也没什么兴趣喝咖啡,于是沈忆枫开车直接送两人回去。
生日啊,一个人呱呱落地的重要日子,世界新诞生一个生命的重要时刻,本质上应该高兴庆祝一番,但没人真正在乎过刘念,最亲近的甚至强烈忽视这个日子,刘兆锵自然不用说,至于钱清,因为她的出生导致刘兆锵对她越发疏远,所以就算也有部分爱着这个女儿,却同样忘记了这个日子,刘念懂事前是没过过生日的,懂事后她便决定自己要好好在乎自己,也由此对这一天看的格外重要。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只是听见生日二字都开始感到害怕,感到畏惧,感到堕入地狱般的绝望,而赐予她这份绝望的居然是她最在乎的男人,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一个男人,老天可真爱跟她开玩笑。
刘念心心念念的这天终于到来了,早上起了个大早,但奇怪的是四年下来沈忆枫首次没有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整个上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惶惶然晃悠着,打他电话也是从未有过的关机。
她想,这木讷的傻瓜去精心准备了吧,肯定是要给她一个别出心裁,一生难忘的回忆。
20岁的这个生日确实是别出心裁,更是一生难忘的,下午时分,她没有等来那个她念着的男人,却迎来了一群严谨肃然身着警服的警察。
在刘念目瞪口呆中被戴上了镣铐,押解上车,呼啸着被送进了警察局。
这是她第一次进警局,也是第一次看到警局内部构造,和普通的房子一样,一砖一瓦,白墙黑瓦,只是墙上挂满了象征着他们威严身份的锦旗和警徽。
刘念被带进了一个单调的小房间,她身上还穿着特意为今天买的粉色小洋装,脚上是可爱的兔子样家居拖鞋,手上却是代表着犯人的手铐。
门外进来一个瘦高的警察,手上拿着笔录,他坐到刘念对面摘了帽子,拿笔敲了敲桌面开始进行询问,一个个让刘念听都没听过的问题从他口中机械的蹦了出来。
刘念木然的听着,能有的反应只有一个,不断摇头,然后重复回答他。
“我没有开公司。”
“我只是个学生。”
“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我没有逃税。”
几遍下来,男警察将手中的纸往前一递,声音冷然道:“你写个你自己的名字。”
刘念虽然疑惑,但还是拿笔快速签了上去,对方接过后一看,又抬眼意味不明的审视着她,之后从文件夹下方抽出一叠资料推到她面前。
都是各种合同,而上面的法定代表人上的签字赫然就是她的名字,且和她的笔记完全一样。
刘念愣了,捏着纸张的手用力到泛白,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年轻警察,语音带颤道:“这字不是我签的,我保证,而且我从来就没开过公司,我不可能逃税。”
对方摇了摇头,无视于她苍白的脸色,淡淡道:“从营业执照税务登记到各类租赁合同都是用你的身份做登记,你告诉我是假的?这家上市公司已经有两年了,不是刚刚出炉,你说是假的?”
对方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走出去,这样的审问宛如只是个形式,证据确凿,没有丝毫破绽,根本就没有重查的理由,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算是想保这个人都不可能。
刘念死死盯着那扇又被关上的门,身上一阵阵发冷,从脚底直凉到头顶,有人送吃的来她也没碰,这个时候鬼才有心思吃饭。
她开始回想过往的一切,就算行事恶劣惹到不少人,但那些人也绝没有能力造出这么一个经济案件来,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隐隐已经有些猜到了,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而且也没有理由不是吗?那个男人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对自己照顾有加,没理由到现在出手置自己于死地。
在警局呆了两天,刘念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她想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那个人既然把她弄到这步田地,必然会过来看看自己的成果,不然多浪费这出李代桃僵的戏?
刘念的猜测是对的,最后她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一个她最熟悉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