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怀,篡心皇后,【167】永远都只会将我推给别人
所以,她没有回头。舒悫鹉琻
而对方却似乎并不想让她如愿,握着她的腕,缓缓走到她的前面,定定望进她的眼。
四目相对,她满眼伤痛,对方眸含促狭。
促狭?
蔚景一怔,正欲再细看,忽然腰身一暖,对方已经将她裹起,带着她撞门进了回廊边上的一间厢房眇。
随着“哐当”一声门被带掩上,她就被对方压靠在门板的后面,外面传来两个下人说笑走过的声音。
蔚景又愣了愣,意识过来,鹜颜是不想让下人看到两个夜逐曦,其中一个还在哭是吗?
好一个任何时候都能理智如斯的女人谅。
自己终究是没有她坚强。
眸色一痛,她垂下眼,大力吸了吸鼻子,正欲说话,下颚却是忽的一热,对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下颚上,轻轻挑起她的脸。
她被迫再次迎上对方的眼。
屋里烛火摇曳,映着眸色深沉似海。
蔚景一震,猛地意识到什么,抓住对方的腕,将他落在她下颚上的手拉开,垂眸望去。
五指净长,却无一个指头完好。
心头一撞,她愕然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的脸,唇瓣颤抖得厉害,蠕动了半天,才艰难吐出一字:“你……”
对方就看着她,只是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
蔚景眼帘轻颤,犹不相信,猛地抬手,去揭对方脸上的面皮。
可不知是因为太心急,还是因为激动慌乱,手指在脸颊边缘撸了半天,也没弄开面皮的结合处,反而觉得手臂酸、鼻尖酸、眼睛也酸,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见她如此这般,对方俊眉微微一拢,大掌裹了她的手,引着她,帮她一起。
随着“咝”的一声,薄如蝉翼的面皮揭下,熟悉的俊颜入眼,蔚景浑身一震,忘了动,忘了呼吸,只睁着眸子怔怔地看着对方,泪水再一次从眼眶里面漫出,肆意流淌。
“蔚景……”
男人眸色一痛,蓦地伸出手臂,将她拉入怀中,紧紧裹住。
熟悉的温暖相贴,熟悉的气息入鼻,蔚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很想压抑,却终是压抑不住大哭起来,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
夜色阑珊,皇宫
锦弦踏进瑶华宫的时候,铃铛正靠坐在床头,边上宫女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着药。
见帝王亲临,主仆二人皆是一怔,一人连忙起身下床,一人放了手中瓷碗,双方跪在地上恭迎。
“有伤在身,做什么起来?”锦弦径直走到铃铛面前,将她扶起,语气中稍带责怪。
时值夏日,铃铛只着一件单薄寝衣,曼妙玲珑曲线尽显,特别是垂眸颔首立在锦弦面前,一截粉颈露在外面,锦弦眸色一暗,将她拉入怀中。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铃铛皱了皱眉,知道男人有些喝高了。
男人却只是抱着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边上的宫女面红耳赤,连忙躬身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皇上今日为何让铃铛去九景宫扮作公主?”靠在男人的怀里,铃铛幽幽开口。
男人似乎身子微微一僵,片刻,缓缓将她放开,凤眸蕴着一抹酒醺后的血色,望进她的眼:“因为你了解她,你扮她最像。”男人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
“是吗?”铃铛垂眸弯了弯唇,本还想问,再像有皇后娘娘扮得像吗,后来一想,人都已不在了,提这些作甚。
想起蔚卿,心里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低低一叹,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恍惚:“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是!”
铃铛一怔,抬眸。
“因为朕要给你一个走出冷宫的理由。朕已经传旨下去,说,当初让你入冷宫,是朕的一个计谋,目的是为了用你引出真正给六房四宫放火之人,而其实,你是受朕宠幸。这一次,你又协助朕剿灭奸贼有功,所以,即日起恢复贤妃头衔,住回瑶华宫。”
男人说完,又揽了揽她的肩,柔声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铃铛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微微低了眉眼,对着男人略路一鞠:“臣妾多谢皇上。”
瑶华宫外
叶炫跟赵贤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在叶炫不知第几次抬头看向夜空上的月色时,赵贤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叶统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叶炫一怔,讪讪否认:“没......没有。”
他当然有事情,他想出宫见叶子啊,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皇后出事,帝王心情不好,整个皇宫都处在一片低沉的气氛中,他又不能擅离。
正想着,身后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明黄身影自里面走出来,在门口也未做停顿,直接拾阶而下。
叶炫跟赵贤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后面。
“不用跟着朕了,朕想一个人走走!”
夜风将男人黯哑的声音送过来,男人没有回头。
两人脚步一顿。
****************
厢房里。
蔚景将脸埋在男人的肩头,怎么也止不住哭,似乎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压抑、隐忍、伤痛、委屈、思念、担心、绝望都在这一刻化作眼泪喷薄出来,完全由不得她控制。
男人也不劝她,也不哄她,就抱着她,任由她眼泪鼻涕一起下,弄在他胜雪的白袍上,一声未吭。
又不知哭了多久,她才在男人怀里缓缓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向男人,男人亦是看着她,可是他的脸色……
蔚景大惊:“你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男人再次将她抱住,哦,不是,不是抱住,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倾轧在她的身上。
蔚景心里更是吓得不行,连忙抱着他将他撑住。
直觉告诉她,男人伤得很重。
“走,我扶你去那边床榻。”蔚景咬牙,吃力地扶着男人艰难地挪着步子。
终于将男人扶上床,她已是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不舒服,她干脆一把撕了自己脸上的面皮,扒掉手上易容材料,又解了假肢,踢得老远,就蹲下身看男人的伤势。
所幸,男人还没有昏迷,就虚弱地躺在那里看着她一系列毫不顾忌形象的动作,凤眸里一抹促狭笑意,她也懒得理会,伸手急切地探上男人腕上的脉搏,却不想刚刚搭上,就被男人反手握住。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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