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十九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一宿未睡,天亮才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都已正午,才想起昨日跟叶炫的清晨之约,便连忙告辞,也顺便帮蔚景将末末跟暖暖带回去。
两个小家伙舍不得嫣儿,一直回头望,而且因为她长期昏迷在榻,两个小家伙跟她也不熟,所以,一路都闷闷不乐。
“末末,暖暖,等回到京师,姑姑买好吃的给你们好不好?”
从未哄过小孩子,鹜颜完全没有经验,就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拉近乎。
可两个小家伙不领情,都理都不理她,低着小脑袋闷头走路。
“你们想要什么玩具也可以告诉姑姑,姑姑给你们买。”
依旧被两家伙无视。
“回去以后,姑姑带你们做游戏好不好?”
继续没人睬她,继续嘟着小嘴不开心。
鹜颜便彻底没了辙。
小孩子不应该除了吃,就是玩,除了玩,就是吃吗?
这两项都不为所动,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要不姑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一边牵着两个的小手往马车的方向走,鹜颜一边还在挖空心思地不放弃。
两个小家伙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反应是停下不走了。
先是暖暖,暖暖一停,末末也跟着停下。
“不要听故事。”
“要跟嫣儿姐姐玩。”
两家伙都委屈地看着她,一人一句,特别是暖暖,小嘴瘪着,一副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吧,鹜颜也要哭了。
跟孩子搞好关系,果然比跟最强的敌人搞好关系还要难啊。
答应了蔚景,一定将孩子带回去的,而且,她也对这两个小家伙欢喜得紧,只不过,这两厮似乎对她这个姑姑完全无感。
缓缓蹲下,她耐心地诱哄。
“爹爹跟娘亲在等着末末跟暖暖呢,我们先回去,嫣儿姐姐随后就会来宫里陪末末跟暖暖玩。”
“现在就要嫣儿姐姐一起。”
末末低着小脑袋,轻轻摇晃着鹜颜的胳膊。
暖暖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鹜颜就急了,“暖暖别哭,姑姑不骗你们的,嫣儿姐姐回去换衣服去了,一会儿就会追上我们。”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嫣儿姐姐。”
末末小眼神坚定无比。
鹜颜欲哭无泪,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山庄将嫣儿带上,还是先将两个小家伙留在山庄,到时让蔚景自己来接,就蓦地听到末末惊呼:“乌骓!”
暖暖闻言,哭声也戛然而止。
下一瞬,两个小家伙就甩了她的手,朝马车的方向跑去。
马车的边上,赫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见到两个小家伙,小狐狸也摇头摆尾亲昵地迎了过来。
此狐狸,鹜颜自是认得。
可不就是乌骓。
只是它不应该是在皇宫吗?怎么会在这里?
缓缓站起身,鹜颜一双水眸疑惑地环顾左右。
除了侯在车架上的车夫,并未见到任何人。
鹜颜拾步走过去。
两个小家伙已经跟乌骓愉快地玩在了一起,早已将嫣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鹜颜正欲询问车夫,忽然,一个人影从马车的后面走出。
“鹜颜......”
一声哑声轻唤,带着颤抖,蕴着万千情绪。
鹜颜心尖一抖,循声望去,就看到男人锦衣华服,长身玉立在阳光下,眸色晶亮地看着自己。
叶炫。
“你怎么来了?”
“找你!”
男人言简意赅,眸光映着头顶的暖阳,每一下闪烁,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欣喜。
早上帝王让张如拦住他,告诉了他一切。
原来,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来了啸影山庄见她娘。
原来,她也没有怀孕,凸起的小腹不过是运气治疗而已。
帝王让他等等,说她很快会回去的。
他如何能等?
一刻也等不住。
他要来啸影山庄接她。
听说他要来山庄,帝王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跟他说,你带上乌骓一起吧,或许能帮到你。
当时,他就疑惑了,带只狐狸一起?
而且,一只狐狸能帮到他什么?
虽心中不明,可对方是帝王,他只得照做。
一路上,他还做了种种猜测。
最终的答案是,鹜颜喜欢这只叫乌骓的小狐狸。
却没想到,喜欢小狐狸的另有其人。
带小狐狸来,竟是这个用途。
果然还是自己的亲爹了解自己的儿女。
“找我做什么?”鹜颜不看他,转眸看向跟乌骓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小家伙,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欢喜的。
“告诉你答案!”
“什么答案?”
“我愿意......”原本想说,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后一想不妥,这不没有孩子嘛,顿了顿,忽然想起帝王早上说的话,帝王说现在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人已经走了,他顿时脑子一热,大声道:“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鹜颜呼吸一滞,有些震惊,没想到这根榆木疙瘩会如此直白,与此同时,亦是滚烫了两颊。
她别过眼,没有吭声,唇角却是禁不住微微翘起。
“末末,暖暖,你看乌骓都想你们了,亲自过来接你们呢,我们先陪乌骓回宫好不好,等会儿让嫣儿姐姐来追我们。”
“好!”
两个小家伙欢喜地仰起小脸,异口同声道。
****************
午膳过后,天牢里的提审继续。
铃铛被带了出去。
到达天牢外面的审讯室的时候,帝王还没有来。
等了一会儿,帝王才到。
一袭白色的龙衮,黑发如墨、白衣胜雪,还是那样的俊美无俦,那样的龙章凤姿。
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她的身边掠过,走到审讯室的桌案前,坐下。
明明昨日冬至节的早上,刚刚见过,不知为何,此时再见,她竟觉得恍如隔世。
哦,对,昨日早上,只是见到一瞬,他的出现,不过是将她擒住,告诉她,不要再演了,朕早就知道,你不是湘潭,而是铃铛。
然后,一句多话也不想跟她说,就让人将她关进了大牢。
一如既往的决绝冷漠。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永远都是一个笑话。
无论她怎样蹦跶,怎样心机用尽,似乎永远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逃不过也无所谓啊,她愿意被他握在手心。
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未在她的身上停伫。
没有人比他冷,也没有人比他狠。
所以,也没有人比她恨。
一直以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凡事她都从不做绝,从来都是做着双手准备,给自己永远留着一条退路。
这一次,前路被断,退路被堵。
她已没有出路,她知道。
拖着沉重的脚链,她一步一步上前,千年玄铁撞击在地面上,一声一声脆响让人心悸。
帝王眉眼淡淡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甚至连眼波都没有动一下。
边上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张如。
她同样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一直走到桌案前方,她屈膝跪下。
“铃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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