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腿废了,就是说,再也好不了了吗?他还那么年轻,却只能坐在轮椅上一个人住在那样死气沉沉的荒园里孤苦一生?
什么造|反,一切都是秦悦的欲加之罪!姚舜英并不了解政治,可她脑海里却能依姚舜英的记忆记起当时秦悦回京时的动荡。那个时候姚舜英只知道激动秦悦再次回来,并没有去想父亲姚航满面的愁容是怎么回事,家里一同在朝中做官的叔伯怎么突然之间走动得那么频繁,现在郁青青想来,却能知道那个时候,应该正是秦悦开始清除异己把持京中大权的时候。果然不久,仅仅九岁的小皇子登基做了皇帝,秦悦成了摄政王,有人起,自然要有人落,她猜想,那个时候落得最惨的,便是皇长子秦煜了。王离并覆。。
因为他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秦煜要扶别人,自然要把这个最有资格的皇位继承人除去,所以,秦煜,便有了造|反的罪名。
她沉默着一声不发,车夫终于忍不住道:“王妃坐好,小的要赶路了。”
说着正要举起马鞭,没想到郁青青却突然开口:“我不去了,回王府。”
“王妃?”车夫与丫环同时震惊,睁大眼睛看着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目光沉静,一动不动看向车夫:“原路返回,我不去锦园了,我要回王府。”
“王妃,这怎么可以,王爷……”
“你若不回,我自己走亦可。”未等车夫说完她就要下车去,丫环急忙将她拦住:“王妃,您,您怎么了,要是王爷怪罪……”
“王爷怪罪自会有我承担,不关你们的事。可你们要是不听,我自己回去有个什么闪失,或是待会跳车摔到了,那可就麻烦了,你们别忘了如今的王爷可还待我这王妃不错。”
“可是……为什么,都已经到这里来了?”
“不为什么。”郁青青淡淡道:“就算有为什么,那也是我同王爷的事,与你们无关,再不转头,我下车了。”
两个下人沉默了一阵,不再说什么,车夫往前行了几步,到路口处转了个头,沿了原路往王府而去。
锦园内,秦悦踌躇半晌,终于还是从亭中的桌上拿起蜡烛,走到水边将岸上的荷花灯点燃,然后端了荷花灯放入水中。
灯影在花瓣中跳动,照得那片片花瓣透出鲜艳的红来,不是真花,却比真花更美。那花瓣上的红色照在荡着粼粼波光的水上,映出红红的一片,衬上水面上的花灯,更添了几分妖娆。
点完一盏,放入水中,再点下一盏,再放入水中。
秦悦的心里,也不知自己是想点,还是不想点。
如果她过来只看到了烟花,哪怕烟花再绚烂惊艳,那也只是他为证明自己有本事,烟花的意义,不过是一场赌约,她读不出其他的东西来;如果她过来不只看到了烟花还看到了满池塘的荷花灯,她一定会猜出别的意思来,他不知道这意思,让不让她猜出。
在犹豫的时候,其实他早已作好了决定,要不然他就不会一早就准备了大量的荷花灯,不会将地点安排在这河边,也不会真的过来开始点。
她的确在话语中对他不屑着,可他看得明白,她心中并非如此。
此一着,或许她能摒除表面上那固执的不在意,对他流露中他期待的那份情感。
荷花灯一盏又一盏在池塘中亮起,看着那水中的道道红影,秦悦一笑,加快了手上的燃灯的动作。
天终于将最后一丝光亮退去,与她约定的时间已到,秦悦也放完最后的灯。
池塘中早已飘满朵朵红艳荷花,美丽梦幻,如同仙境。
岸上还留有最后一盏,他想着女子多半喜欢许愿,兴许她也会喜欢。如果在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荷灯许愿这一习惯,那这第一次,她应是新鲜高兴的吧。
晚风袭来,拂起园中阵阵幽香,秦悦回到凉亭中,将手里的蜡烛放下。园中黑暗隐秘处早已架好了烟花,只要他将亭中这蜡烛吹灭,下人们便会将引线点燃,按顺序让烟花在天空簇簇绽放。
他看一看通往这边的小径,心中竟有微微的紧张之感。
这感觉着实陌生,并非处于生命危急关头之时的紧张,而是一种,淡淡的,带着愉悦的忐忑之感,似乎随时,她的脚步声会从那小径处传来,随时,她的身影会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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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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