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罢了,人总会变,他的小悠长大了不是吗?亦或者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令她崩溃的事,让她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致使她有所变化。
他不敢去问,怕触动她内心的伤口,只有装聋作哑等着她恢复之后对他诉说。
从客房里冲出来,慕长轩就没再回去过,慕家的子孙在晚饭的时候均已到齐,在他的安排中,他们倒是安分,合计着三天后火化下葬。
当然也有人反对慕易川和苏蓉合葬,按理说苏蓉不是慕家的媳妇,没有那个资格,可老爷子当时留下的遗嘱就是这样吩咐的,老管家当面宣读了老爷子的遗嘱,那些令他头痛的慕家人才得以安静。
他并不怕谁,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忽而,腰身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绕,思绪仿佛冻住了般,淡淡的香水味充斥着他的感官,掩下心里的纠结,试图伸出双手捂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柔滑的触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跑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去安慰她,依她的性子定是乱想了。
感受到他的爱怜的触摸,叶敏的心一阵激动,果然说的没错,只要扮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服服软,男人都难以把控。
身子紧紧贴着他宽大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男人气息,想念了许久的味道,让她为之疯狂。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更能俘获她的心。
“听说他们说,这些天为了找我,都没怎么休息好,外面冷,我们进去好么?”许久,她抱着他,柔声说道。
依然是他想念的声音,可听在他耳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少了什么呢?慕长轩虽这样想,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能找到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今她在身边,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样想着,慕长轩转身拥她入怀,头枕在她的肩上,微闭着双眸,然而无论他怎么压抑,心里的那种厌烦感依然存在,索性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叶敏心下一喜,那张酷似白小悠的脸笑成了一朵令人沉醉的花骨朵,仿佛天地万物都随着她的笑失了颜色。
慕长轩推开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逐渐蔓延开来,那眼那眉,他想念了多少次?无法统计,只知这一刻,她的笑像是侵入了他的心灵,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是她,没错!
看到她的笑容,慕长轩眉头舒展了些许,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淡淡的悦色,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嘴角的弧度扩大,眸光也柔和下来。
只是当他再次对上她的笑容,那双乌黑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贪欲,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冷眼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昨晚你有没有去过豪爵?”他问,声音不冷不淡,眸色更深了几分。
叶敏并不知他心里所想,听他这么一问,眼眸不动声色的晃了几下,一张小脸痛苦的揪成一团,似是想起了最不愿想起的事,“豪爵?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头很痛!”
见她如此痛苦,慕长轩拧眉,心底内疚得要命,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好好好,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嗯?”
随后他便抱起她往卧室迈步。
等苏蓉和慕易川的葬礼结束,他会好好查查她在豪爵的事,无论是谁欺负了她,他都会让他们没好命活。
想到白小悠之前因为失忆想努力记起以往的种种,偶尔也会像刚才那样痛苦,他的心就狠狠的揪疼。
或许他真的想多了,按理说她只是一个病人,就像她失忆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一次慕长轩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可为什么,即便知道她受了伤害,她已经无法再让他有那种锥心的疼,更没了之前那种为之疯狂的冲动。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男人的爱都经不起考验,这才多久他就对她厌烦了?还是真如她所说,他在介意她的身体被众多男人看过的事实?
他从不相信自己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更何况他们以前的感情那般深邃入骨,可如今,即便是抱着她,他的心也找不到一丝安慰,对她,也没了当初的激情和爱恋。
或许一切过后,生活都归于平淡了吧,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亦或是,他的心已经为她疼得麻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疼了。
“长轩,我被他们喂了一种药丸,听说会迷失心智,所以,有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根本就不知道。”她窝在他怀里,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呐呐的解释。
这个理由似乎没有什么漏洞。
白小悠的病,慕长轩是知道的,然而从她嘴里说出来,慕长轩却没有兴趣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抱着她,面色阴冷而紧绷。
他到底在想什么,慕长轩自己也无从得知,只知道他抱着她的身体没有了原始的*,像是抱着一尊无用的木偶,没有丝毫的感觉,尤其是她靠近他的胸膛,身上的香水味愈发浓烈,是他讨厌的味道。
回到卧室,慕长轩和以往一样,轻轻将她放到床上,还亲自为她盖好被子,可面色怎么都柔和不下来。
做完这些,当他再次对上她的眼,发现她正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她眼里看到过的情绪,有贪念,有占有,还有某种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的她,让慕长轩厌恶之感愈发浓烈,脸色笼上层层阴霾,眸子里涌动着一抹令人畏惧的寒意。
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并未过多的言语,转身便想大步离开这个令他窒息,胡思乱想的地方。
也许,他真的变了心,不再爱她了?为什么她的眼神里会有那种让他看不懂的贪念,为什么?
这种答案,慕长轩是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他那么爱她,不会因为一个眼神而改变,只是他有些无法接受,或者需要一段时间接受。
慕长轩很怀恋过去,她放肆的笑容,还有清澈的眸子里散发出的那么倔强,更有失忆后,她很抽风的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时时弄得他头痛不已,无论什么样子的白小悠,他都喜欢,很简单的一个女人,深深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到现在,他才真正发觉,失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感觉没了,再也回不到最初。
什么都可以变,唯独眼神不能变!
还未迈出第一步,身子就被女人大力的抱住,带着哀求的口吻,“别走,我怕,别丢下我好不好?”
慕长轩顿住脚步,她的话扰乱了他的心扉,让他的心疼了。
光听这声音,倒是能震动他的心神,可当他转身,对上她依然美丽的大眼,似乎少了一种原有的纯洁,心再次的乱了。
“听话,我等下就过来,我得去陪陪老爷子。”
其实,她的恳求已经让他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可那双眼睛里所流露出的情绪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需要静一静,理清思绪,想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老爷子和苏蓉刚刚过世,他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即使当初那么恨,人死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他也是慕家的一份子,血缘至亲无法改变,无从选择,守孝是必须的。
叶敏倒也懂事,对他柔和一笑,双手不舍的从他腰间松开,在他关上门的刹那还在他背后说了一句,“我等你!”
三个字,让他想到白小悠之前的一篇日志,后面也是我等你!
想起这些,心里的纠结更甚,狠狠的折磨着他的身心。
“嗯,我很快就回。”本不想理会,可听到那三个字从同样的声音中传出,他竟然转身对她柔情一笑,给了她一个承诺。
关上门的瞬间,他在心里默念,小悠,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少了什么?
——
刚下楼,便看到李博然和慕云初二人在大厅的角落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从他的角度俯视,是李博然在安慰慕云初没错。
想到之前李博然病怏怏的神态,大脑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上翘,走上前在他们身后突然出声,“李医生近来挺闲的。”
他太压抑了,这种压抑比之前找不到白小悠更为痛苦。
听到这般冷冽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停止交谈,震惊的看着突然插进来的男人。特别是李博然,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近慕云初的机会,这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倒是会挑时间哈!
“咳咳,我来祭奠慕伯父,顺便,顺便来看看你。”当然了,那种眼神也只能偷偷的瞄着,当面对视,那是他在找死,急忙掩饰脸上不耐的情绪,
李博然那杀人的眼神自是没能逃过慕长轩精明的眼眸,面上的表情深不可测,冷冷开口道,“云初啊,林亦飞既然心里有别人你就不要在挂念了。”
“六叔!”慕云初不解,呐呐的唤了一声。
林亦飞伤了她的心,她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被人提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这句话对李博然十分受用,心里不免感激起来,可下一秒,这种冲动的感激就被某人的一句话凉了个透彻。
“六叔一定帮你找个最好的,我见着顾家的二少就不错。”慕长轩指了指正在大厅为老爷子上香的男人,眸光不动声色的在李博然身上扫了扫,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个以后再说吧,你们谈,我先过去了。”慕云初自是不明白慕长轩的用意,说到这些难免会让她尴尬,打了一声招呼便撤离了他们男人的世界。
慕云初离开后,慕长轩继续毒舌,“别瞪我了,我不是你情敌,瞪错对象了。”
李博然窘迫的咳嗽两声,将视线从慕云初身上收回来,面色忽而变得凝重,“白小悠回来了,我怎么见着你没有一丝喜色?”
虽然他看到慕长轩在笑,在打趣他,可那种笑太过于牵强,甚至让他觉得恐怖。
“有么?”慕长轩心头一怔,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的情绪表现得这般明显,能让人一眼就看出?
李博然一手拍在他肩上,在他无法做出解释时,一句话也帮他缓解了心里的疑虑,“也是,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也真难为你了。”
或许是他压力太大了,苏蓉的死多多少少让他心里觉得内疚,毕竟她是为了救白小悠而死,所以他心里对白小悠有点儿芥蒂吧。
可他是那么爱她啊,把她捧在手心,怎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苏蓉死也并不是她的错,只是除了这个理由,慕长轩再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为什么对她的爱渐渐远去。
凌晨三点他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客房,本不想打扰她,出去走走,却被她突然伸出的手圈住身躯。
那种感觉终究是变了,即使面对失忆后性情大变的她,慕长轩也没有这般找不到感觉过,抱着她没了之前的心安,她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让他觉得嫌恶,她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就算是用也只用些淡雅的香气,让他着迷的香气。
他不禁在想,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轩,我们要个孩子吧!”
如此露骨的挑逗和明示让慕长轩身形一僵,孩子?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疼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