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大哥?你是?”
凌江天诧异的望着那道正缓缓步入议事厅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那进来的人是个女子,身着一套火红色的衣裙,足踏火红色短靴,额头上更系着一条火红色的发带,眉目间顾盼神飞,英姿飒爽,行走起来犹如一团鲜艳的火苗在跳动,旁若无人般一路来到凌江天面前,竟是没有一位长老站起来阻拦于她。
“大哥,你认不出来我了?”
那女子几乎和凌江天站了个面对面,嘴角噙着一丝高傲的笑容,不缓不慢地说道。
“你……”
凌江天心中不无猜测,甚至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实在难以把记忆中的那个人和眼前女子联系起来,因此这个“你”字后面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
“呵呵,难怪大哥认不出我,毕竟咱们兄妹已经分别十几年了,那时候我才只有这么高。”
女子微抬右手,在身侧大致比量了一个高度,却还不到她自己的腰际。
而这个动作,也终于使得凌江天确定了那个猜测,失声惊呼道:“凌颖!你是凌颖!”
他这一惊,真的是非同小可,因为这凌颖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一母同胞、年纪小他十岁的亲妹妹,于十多年前被一位忽然造访凌氏宗族的女性强者带走,从此便杳无音信,再没有回来过。
“看来,大哥并不是真的没认出来我,只是没那么敢确定罢了。”
凌颖灿烂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神态中越发流露出勃勃英气。
“你,真的是凌颖?”
凌江天一惊之后却又再次迟疑起来,因为他和这个妹妹确实是分别得太久了,当年凌颖被带走的时候才几岁大,现在却已出落得如此模样,万一这并非她本人,而是有人得知情况后冒充,却也难以分辨啊。
“哦?大哥还是不太相信么?这个容易!”
凌颖双眉一挑,英气越发浓重,忽地就用右手将左袖大幅度拉起,露出臂弯上方一块奇形胎记来,大大方方地伸到近前供凌江天观看。
“这……是你,真的是你!”
凌江天一见胎记,便不得不信了,因为他的妹妹确实一出生就带了这样一块胎记,而他当初经常陪伴妹妹玩耍,自然熟之又熟。
只是,曾经的凌颖性格柔弱,仿佛一朵风吹欲折的娇花,而现在的她却如同脱胎换骨,性格潇洒如男子,这前后的变化之大,真的很难让人轻易接受下来。
“你这些年……”
凌江天终于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妹妹后,正想询问几句别来情况。
但凌颖却一挥手打断了他,抢着道:“大哥,你有什么话回头再问,先让我来问你一件事,我一回来就听说爹最近受过重伤,修为实力大幅跌落,连大族长都做不得了,而他之所以会受伤,是由于被你鼓动着参加了沧焰国那场浩大战争,是不是?”
她竟是短短几句话就换上了一种仿佛质问的语气,听得凌江天一怔,皱着眉瞅了瞅周围在座的众位长老,却见大家都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好像不敢插话似的。
这一幕,顿时使得凌江天心中升起一股怪异情绪。
难道说,他的这个妹妹在外十余年,已经锻炼得翅膀硬了,一回到宗族,就敢跑来和自己这位兄长叫板了?
可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总不会是被十几年光阴磨灭了亲情,成为一个已经陌生的女子了?
“说动父亲参战的事,我的确占了一半,”凌江天沉默少顷,终于点着头答道,不过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但是你要说害得父亲受伤,我却不认为有我的责任,那明明就是欧阳恒所为,总不能说每一个在战场上受过伤、甚至是死了的人,都要怪我?”
他如今暂代大族长之位,虽然对众多长老们还是要态度客气些,凡事能商量便商量着来,但相应地,各位长老也都对他很恭敬,至少没人会当众如此质问于他。
所以即便说话的人是他亲妹妹,他也万万不能落了这个脸面,否则就连临时的大族长也做不下去了。
“呵呵,大哥,怪不怪你暂且不说,至少参与那场战争,还帮助王室,这个决定就非常的愚蠢,尤其我听说你当时列出的理由,是关于一个叫苏勤的人的?”
凌颖的语气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放过凌江天的意思。
“愚蠢?哼,你当时又不在这里,凭什么作此论断?至于我那时说的理由,你大可问问在座的长老们,究竟苏勤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来讲我的对与不对!”
凌江天被她呛出火气来了,因此即便兄妹俩刚刚重逢,他也没有容让着妹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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