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幽深落在韩道夫的脸上,等着他开口。
下一秒是沉寂,紧接着韩道夫开口了,“阿熠,正岑是你的弟弟,我希望看在这份上,你可以放过染染,现在染染毕竟是你弟媳,你这样做叫强占弟媳,有违伦理。”
话落,韩道夫将台面上的台灯拉开,楚熠的表情,此刻清晰的展现他眼前。
“有违伦理?不错,这个词用的非常恰当,但是有违伦理的人好像不是我,是你儿子及你们,你明知道她是我儿子的母亲,可你们不但没阻止,却还硬是凑合他们结婚,你说说,这有违伦理的人是谁?”
语气不咸不淡,但却铮铮亮响,带着逼迫人的气势。
余晖照上韩道夫的脸,清晰可见他微皱着眉宇,脸上的皱纹如一条条滕枝漫延着。
“可你们毕竟没有结过婚,而且正岑喜欢染染,染染也愿意嫁正岑。”
语气沉沉。
“这话倒是挺有理的,但你真的仅只是这个想法吗?”楚熠嘴角往两边延伸。
韩道夫顿住话语,脸上神色平淡,不急不躁的说:“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他嘴角突然荡起一丝涟漪,但表情却淡漠:“你的心思我又怎么知道?但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郝染的主意谁也别打,不然,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淡薄的语气中渗着警告,这让韩道夫正色的瞧着他。
脸色即转肃穆,敛眸凝思。半响才传来暗沉的声音。
“可你知道郝染现在是你弟媳,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让记者知道,不仅韩家被人耻笑,就连你也会让众人看低,还有郝染,首当其冲的就是她,你就算不想自个,也该为她着想,不是吗?”
楚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如星辰般的眸子闪着邪佞的光芒,但神色却是一副置身世外。
“你们当初答应这场婚礼时,就该想到会有这种情况,韩家被人耻笑,与我有何干系?我跟郝染的事已是众所周知,再说染染跟韩正岑本就是假结婚,又被韩正岑卖给我,估计就算被爆光,波及最大的也只是韩家而已,染染顶多让众人同情而已。”
韩道夫突然滞语,怔怔的盯住楚熠,眸子深沉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半响才说,“阿熠,我知道你回来韩家最终的目的,但是我一直都没有阻止你,我为什么会接受你呢?那是因为你身上流着是我的血……”
“不要跟我扯亲沾故的,纵使这样,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你要是想顾及韩家,那你就劝韩正岑跟郝染离婚。”楚熠快速的打断了韩道夫后边欲出口的话,那些话亦是他最不愿听的。
韩道夫一脸幽沉,“这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干涉的了。”
“你可以干涉的,你对我跟染染的事都可以干涉,这事自然一样可以干涉。”
楚熠顿了顿,又说:“你如果不愿韩氏遭受重创,就应该促成他们离婚。”
韩道夫眯了眯眼,“阿熠,你以为染染跟正岑离婚了,你们又能在一起吗?”
“那这是我的事,就不容你操心。”
他依旧站在那头,没有移动身子,语气云淡见轻,但表情却模糊不清。
接着传来韩道夫的平波无澜的话语。
“我确实无法去操心,但是离婚的事我也没有权力,我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正岑的事。”
楚熠听见这话,嘴角微微弯曲,浓眉挑了挑:“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我相信你绝对有权力的,我用我手中韩氏帐本为条件,只要你能让染染离婚,我一定将韩氏见不得光的帐本亲手奉上。”
在余晖中的韩道夫,纹丝不动,似乎这样的诱惑力依旧不足以撼动他,他只是一位一碗水端平的父亲,可是,他是吗?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他知晓。
楚熠也没有过多的耐心再跟韩道夫对峙下去,他已开出了条件,现在只有等他三天后的回答,于是离开。
但离开前,他丢下了这句话,“在你还没答复我前,不要试图对染染施加压力让她做任何决定。”
于是他从余晖中离开这间书房,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直长直长,而且异常高大。
最终,留给韩道夫的只是他冷漠的背影,他的表情,他一直都没有看清楚。
是夜,郝染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响起的是韩正岑的话。
“你只顾自已幸福……,忘记了你弟的死了?”
这些话,一如魔咒般绕在她的头顶,怎么也拨不下来,脑海中一片波涛汹涌,卷的她坐立不安。
她没忘,她怎么能忘呢?可是她没忘又能怎么样?现在这种局面,她根本无力改变,要阿熠离开,根本不可能,而且她也放不下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