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流泪,心里头一次如此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这时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段经文,那是焚香谷的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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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把怀里有点吓坏了的小环放在地上,看见她强忍着泪珠的大眼睛,略怔了怔,又将小小放在她身边,摸了摸两小的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起腰来,面上一片萧杀之色。
“前辈,带着两个小家伙快走,按照刚才我说的方向,一会我就顺着那边追上来找你们。”云墨很是少见地没有用“老东西”、“大忽悠”之类的戏谑称谓。
周一仙难得地安静下来,脸上亦是一片铁灰之色,阴郁异常。争斗尽量不牵扯到凡人,这是多年来修士之间的一个不成文的约定,虽然这潜规则对魔教之人约束力稍差了些,但总算魔教之人也不是个个都像正道中宣传的那样丧心病狂以杀人为乐,终归是要经营自家的地盘。所以说虽然魔道之人行事狠辣,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危害并不重,甚至不如普通的山贼悍匪。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云墨所听闻的魔道倒行逆施戕害百姓之事并不多,刨去那些以讹传讹的夸大之词,却只有两起--当年陆雪琪家所在的小村被魔道争斗波及,全村人死了八成,可那到底是受了池鱼之殃,并非真正有意针对他们而去;另一起,便是眼前唐逝,竟丧心病狂如此,欲杀尽全村无辜百姓!
这,不能忍!
老周沉重地点了点头,拉着小环的手,回身向一边走去。忽地想起了什么,刚迈出步子又收了回来:“等一下!”
云墨很略带些诧异地回头,难道这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要亲自出手?刚一回头只见几张黄灿灿的符纸险些戳到他的鼻梁上,却是周一仙低声道:“拿着!”云墨心头生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接过一看,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永远都忘不掉--这不就是当年刚出道之际闯入极北冰原呲铁凶兽巢穴的时候,秦煜塞给他的那几张传送符么?
一想到当年那一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的传送符,云墨就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险些就一大脚踹到周大忽悠那张菊花般的老脸上去。不过总算他看周老头面色不佳,而且少见地没跟他算这几张符咒的钱,他倒也感念了他的一片好心,将这几张符咒揣进怀里。
周一仙再次,背过身,却一步没动紧紧攥住拳头,身上宽大的袍子都在不停地颤抖,乖巧懂事的小环似乎感受到了爷爷的异样,小手紧紧拉着他粗糙的手掌,担忧地看着他。只是她个子太小,却没有发现她爷爷眼中的那片哀伤与绝望,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血色的夜晚,爱子躺在血泊里不停地呻吟着,嘶号着,周一仙焚尽全力减缓他生命流逝的速度,只是却显得那么无力。那夜的情形与现在是那么的相似,嘈杂、纷乱,无数人奔跑呼号,那些时不时蹦出的惨叫声在摇摆的火光中显得那么凄厉……
等等,火光?哪里来的火光!
“你敢!”
这不是云墨的声音!周一仙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