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罗生门(1)
死者名叫戴政涵,死的前一天才和朋友庆祝完他27岁生日。戴政涵毕业于北方某师范大学,专科生,毕业后来到沭封打工,打工之余他组建自己的乐团,是个原创音乐发烧友。
来自戴政涵朋友和他女友的证词,戴政涵是个富有才华的人,写词一流,他们乐团的一半歌曲都出自戴政涵的填词作曲,除了明显的音乐才华外,他人缘也不错,是乐团的灵魂人物。
根据调查,死者的出事地点是电视台某个直播晚会类节目的大型直播间,近十五米高的直播间,死者就是从一个靠近顶部的布景架上摔下来的,头部触地,当场死亡。
“死者身上有外伤吗?”
“除了坠落过程被一些仪器造成刮伤外没其他明显外伤。”
“按照这种说法不是自杀就是失足坠亡,你来找我干嘛?”今天靳怀理有课,此刻带着专业防护镜正对着眼前那台发光仪器做着观察的他对万锋说。
说起来也巧,万锋最近碰上“疑难杂症”的几率高了点儿,这次的坠楼案还是他负责查的,他看着靳怀理,眼神幽怨地有点儿像祥林嫂。
叹口气,他说:“外伤是没有,不过法医在检查尸体时发现死者死后曾被人从他手里拿走什么东西……”
“因为血?”靳怀理手里动作没停,问身后的万锋。
“是。”万锋点头。戴政涵死前,手里该是抓着什么东西的,坠楼后他靠近头部的右手沾了血迹,可那血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条明显的断痕,痕迹是直线状,这边沾了血,那边却没有。
“有人从戴政涵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自杀,找出在死亡时间范围内出现在直播台的那人不就好了?”靳怀理扬扬眉毛,他扳了下手边的开关,随着他的动作,面前的光骤然明亮了下。
说起这事儿,万锋就更是沮丧的不行,“找了,那个时间在电视台的除了戴政涵乐团的几个人,包括其余的工作人员,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据。除了这些人,也有人目击到了一个可疑的人,那人在死者死亡时间之后不久被目击出现在直播间附近。”
“有了可疑目标,找人就好了。找人这不是你们警方的长项?”
“可是……”万锋打了个寒颤,“按照目击者的形象描述,我们找出了那人的身份,只是,那人在一年前就死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看到也就算了,问题是几个人同时看到。
这名死者名叫荣东,据说之前是戴政涵的好朋友,也是乐团的成员之一,一年前死于溺水。
“鬼”杀人?靳怀理呵呵两声,关掉仪器,他回头看万锋,“这案子挺有意思的嘛。”
靳怀理压根儿不信世界上会有鬼,他倒觉得这世上多得是装神弄鬼的人。
不在场证据?如果构思巧妙,不在场证据是完全可以推翻得了的。
下课,换好衣服的靳怀理准备跟着万锋去警局看看卷宗,上了车,万锋随手递了靳怀理一个小本,靳怀理瞟眼本子上的烫金字,没接。
“想我给你们当免费劳动力,没门。”靳怀理视线移向窗外,夏末,树叶子油绿,在斜照夕阳下亮得刺眼。同样刺眼的还有万锋手里那个小本子上的烫金字,字有两个,楷体写着“聘书”。
之前万锋就和靳怀理提起过,沭封公安局想聘请靳怀理做顾问,只是靳怀理一直没点头答应,这次他同样拒绝,在校当老师是他的主业,至于破案,兴趣而已。
可这次的万锋是有备而来的,他把小本硬往靳怀理包里一塞,然后说:“不行,我小阮师娘的原话,得给你个名分!”
她是说过这话,可这话“什么时候成说你的了?”靳怀理皱着眉,觉得一语双关这种语言形式真心不招人待见。
真如同万锋事前说的那样,乐团的四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两个当时在录音棚练习,一个去厕所,另一个和电视台的一个策划去办公室拿文件。
“谁能证明在厕所里的那个人真的在上厕所?”靳怀理扬扬眉毛,提出质疑的同时,他把笔录翻过一页,下面的内容做出了解释:死者戴政涵的女朋友因为事情和这名叫冯帆的男生吵架,死者的女朋友就是上次问靳怀理要签名的那个人,叫何子君。
何子君当时隔着洗手间门板同冯帆吵架,何子君给冯帆提供了不在场证据,而恰好同电视台策划一同经过的乐团成员证明了何子君陈述。
“A和B在练歌,C同策划经过,看到了何子君,然后恰巧听到了何子君同D——冯帆的吵架声。”靳怀理放下本子,“排除掉非利益相关人,乐团这四个人以及何子君有嫌疑,两种可能,A和B都说了谎,再有,存不存在冯帆根本就不在洗手间的可能呢?”
靳怀理觉得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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