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那张笑嘻嘻的脸,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但阮立冬是谁啊?这点儿小时还不足够她脸皮升温的。
在车上,萧砚介绍了那个少年叫江林森,是他三姐的孩子,不读书了,在家里照顾生意。阮立冬要江林森喊她姐,可这么说完,她又觉得弄错了辈分。倒是江林森一见阮圆就喊她小舅妈,让阮圆脸红了好久,还连连摆手说不是。
萧砚没有扭捏,说:“我在努力让她成你小舅妈呢。”
正开车的江林森冲着萧砚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
江林森很逗乐,一路说着笑话,这让阮立冬慢慢忘记了自己正在一个类似乡下地方度蜜月。
从车站去萧砚家没有很远,车子下了大路,再过了座小桥就停在了一座院子前,下了车的阮立冬被来迎接他们的人吓了一大跳。
真是好多人。
直到那刻,她才知道,萧家是当地一个大家族。
萧家人似乎知道阮圆是萧砚在追求的对象,对待阮圆热情却不失礼。在靳怀理身边听着萧砚做介绍的阮立冬奇怪的问:“怎么没看见萧砚爸妈呢?”
靳怀理当时没回答她,等他回答她时,是晚饭过后了。
原来,萧家是在当地开私人旅馆的,就是那种独立的小楼,向来这里小住又不想住专门宾馆的旅人出租。
靳怀理提前和萧砚打了招呼,定了一处小楼。楼不大,五脏俱全,装饰什么的不华丽却有新意,阮立冬喜欢的不得了,她东看看西看看,等她回了卧室,靳怀理正背对着她在床头鼓捣什么。
“干嘛呢?”阮立冬拍了靳怀理一下,同时也拍掉了他手里的喜字。
喜字……阮立冬倒在床上笑得肚子抽筋,因为靳怀理那做贼贴喜字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他大约是想给阮立冬个惊喜吧。
其实,阮立冬知道,浪漫这事儿对靳怀理来讲真有点儿难,所幸这方面的阮立冬除了偶尔时候抽风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神经大条的。
她躺在靳怀理腿上听他说萧砚爸妈的事儿。
萧砚的妈妈在萧砚小时候离家出走了,他爸爸从那之后不久就开始酗酒,喝醉后还会打萧砚,直到一次车祸中去世。小时候的萧砚挨着打,可心理什么的都很正常,如果自卑算正常的情绪的话。
后来他在学校认识了阮圆,喜欢上了她。萧砚没勇气向阮圆表白,后来阮圆就嫁人了。
再后来,萧砚的情绪出现了一些状况,是乐明申给他进行的治疗,治疗后的萧砚留下了一到晚上就结巴的毛病。
“那萧砚不会现在心理还不正常吧?”阮立冬听着心里打寒颤,之前她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萧砚人好,可如果心理有病,她就不像之前那么支持他和姐姐在一起了。
“咚。”
靳怀理敲了阮立冬的头一下,“萧砚这个毛病随了他妈,他妈就是到了晚上结巴,乐明申说,萧砚是在用身体本能记住他妈。”
这样啊。阮立冬松了口气,她抬头打算和靳怀理说点儿什么,却看到靳怀理在看表。他说句:“差不多了。”就拉着阮立冬出去。
阮立冬问着干嘛的时候,人被靳怀理拉去了小屋的后院。
小院被白色月光笼罩着,月光下,阮立冬张大嘴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棵栽在花盆里,个头足有一人高的仙人掌,正在月光下满满张开了花朵,随着白色花瓣张开,阮立冬听见靳怀理说着如下的话: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不得不说,我这个人还是有毛病的,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可能会发脾气,会暴躁,会遭遇疾病、困难,会遇到种种现在无法预测的事情。我有个特殊的家庭,生长在这样家庭里的我脾气古怪。但就好像仙人掌,虽然满身是刺,也会开花,我庆幸我遇到的人是你,庆幸你在这里听我说这些我一辈子就说一次的话。
阮立冬,说你爱我。
从来没煽情过的靳怀理难得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堆,阮立冬半天没缓过神儿,她弯着嘴角,顺着靳怀理的话说:我爱你。
说完她发现哪里不对,才想抗议,人已经被靳怀理抱进怀里。吻她前,靳怀理说:我也是。
有的人,他们的爱情渴望万人瞩目,有的人,他们的爱情只需要被对方祝福。
只是此刻深情和靳怀理拥吻的阮立冬不知道,为了在这个地方,这种气候下让这样一盆仙人掌开花,靳怀理花了多少心思;她也不知道,就刚刚靳怀理说的那番话,靳教授是打过多少草稿,看了多少参考资料的;她还不知道,背稿子时的靳教授心里想的是:幸好一辈子就爱一次,也就背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大清早的酱就发2了,刚刚发文差点儿发了2遍,如果真是那样酱拿什么来补偿你们呢?在群里遭到某个小伙伴的抗议,说老靳太不懂浪漫了,现在浪了喵,我脚的玫瑰什么的不是老靳气质,仙人掌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