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九见扑哧一声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犹记得以前在晋阳观自在书院时,路九见时不时约言栖迟约会,他每每以不如多看点书为借口回绝她的邀请。时光匆匆过,他的话语倒是一点儿也没改变。
“笑什么?”言栖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
路九见自然不说,毕竟是糗事。
哪只言栖迟放下书册,俯身过来,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微带着暖意,抚开路九见的额前碎发:“说是不说?”
路九见眼见俊脸离自己如此之近,闹了个大脸红,但依旧不说。
松口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种,言栖迟一点也不介意来帮她。
温润地触碰让路九见脸上一片酡红,车厢内的温度迅速升高。
“闭眼。”言栖迟命令道。
路九见听话地瞌上了双眼,唇齿相依的触觉令人沉醉。
倏地,马车听了下来,随即有人撩开帘子。
当侍卫打开帘子时,言栖迟早已回到原位,好似方才一切都未发生。
路九见不得不感叹他身手敏捷。
生活也不会让你一直无聊下去,总有人不想让你安全抵达目的地。
出了茂林的第一夜,言栖迟就将人马分为两部分,自己运送着救灾物资走官道,而另一部分人走上了崎岖的山路绕起了近道。
入夜后,言栖迟令众人在荒郊一出客栈住下,这样偏僻的野外有住处就已不错了,就别提啥星级要求了。可路九见看到房内时不时有小强蜘蛛汤姆出没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尖叫了几声。
当言栖迟闻声而至时,见到的是路九见卷着衣摆,手上操着鞋底正在上窜下跳地拍小强。听到有人开门,路九见正站在凳子上举着鞋子,有一种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即视感。
见是言栖迟来了,路九见讪讪地拿下鞋子穿回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言栖迟隐下笑意,道:“听到了你的叫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杀生,罪过罪过。”路九见一脸忏悔的模样,可眼睛还在滴溜溜地乱转,观察着还会不会有小强突如其来。
言栖迟望着路九见活灵活现的样子,笑意又爬上了嘴角。
突然跟着自己的侍卫来报:“主上,三里外有人来了。”
路九见心里一惊,急忙看向言栖迟:“敌人?”
言栖迟他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不,是故人。”转身对侍卫道,“照顾好路大人。”
客栈大门敞开,灯火通明,言栖迟好整以暇来坐在大堂之中等着人到来。
路九见在二楼徘徊,询问身边的侍卫:“你知道来的是谁么?”
侍卫摇头。
路九见趴在窗上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夜,隐隐觉得不安。
想下去找言栖迟却被侍卫拦住:“言大人有令,请路大人在房间内不要出去。”
路九见点头,退回房内。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夜幕中出现点点亮光,从远到近越来越亮,渐渐看清了是有人提着灯笼朝客栈走来。
孤身一人。
来人全身被一件深灰色的斗篷所笼罩,佝偻着身子慢慢走近了客栈。
因为光线不好,路九见看得不真切,只是从剪影来看,似乎在哪里见过。路九见想下楼一探究竟,却碍于门口的两个侍卫挡道。
路九见朝着二人招招手,两名侍卫进了屋子,路九见指着床底下慌张地说道:“我刚刚看到一只老鼠进去了,快帮我抓出来。”
两个侍卫汗颜,自己堂堂一身武艺,竟是要帮一个女人去抓床底的老鼠,可眼看着咱们的路大人急得红了眼眶,也只得俯□去查看。
路九见趁此机会一溜烟跑出了门外,关上大门,落上锁,等两个人发现不对直起身子时,路九早就往楼下跑了。
路九见生怕被发现,弓着身子往下挪,一身斗篷的男子已经落座,可是是背对着路九见的。
当那人发出声音时,路九见自然而然地就记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粗哑难听的嗓音对着言栖迟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把东西交给我。”
那个人就是,曾经在夜市上行刺宋南植,之后绑架了言栖迟的灰衣人,为什么他和言栖迟此刻竟然能和平相处地讨论着交易。
此事,他突然转过脸来,一双犀利的眼直刺路九见所躲藏的地方,只见一张灰黄脸,皱巴巴的,像大叶柞树皮,布满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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