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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爱,后来居上(荐,继续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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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嫁贪欢,七十六、爱,后来居上(荐,继续万更)

    埋着头想要速战速决着盘中的早餐,岂料桌上却突地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以及一杯豆浆。舒殩齄玕

    而下一瞬,傅景渊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远处,有眼尖的职员注意到这现象,却被旁边的人捂住了惊呼的嘴。

    “震惊什么呢?没看到报导说Miss孔是傅少的夫人吗?堂堂总裁夫人和傅少一起共进早餐怎么了?总裁办那些人原本还唱着低压气流冻死人,这次Miss孔有惊无险被判无罪,听说总裁办那些人都被发了福利,个个都奖金东西两手拿,让人羡慕嫉妒恨。”

    “咱们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嫁个豪门老公……峥”

    “你就想吧,傅少是你能够觊觎的吗?”

    “不过真想不到,报导上那些居然是真的,咱们傅少居然真的早早步入婚姻坟墓了……”

    “这就叫做手段。没听说Miss孔在X大时倒追傅少的事吗?事实证明女追男隔层纱,只要用对了法子,就没有什么难的。像傅少这么对初恋念念不忘的主,还不是不得不另娶她人?客”

    那些个话传入孔九九耳中,只觉得一阵讽刺。

    媒体的争相报导以及这一次闹上法庭的案件,当真是让她一举成名。如今傅氏上下,再也没人不知她总裁夫人的身份。而她曾经与傅景渊之间的事情,也被四处渲染着。

    傅景渊漫不经心地朝那边瞥了一眼,那交头接耳的声音立刻便被生生宁灭。仿佛被抓了个正着,所有人纷纷做鸟兽散。

    轻抿了一口属于自己的咖啡,傅景渊将豆浆杯往孔九九面前推了推:“单单喝粥营养跟不上,你膝盖处的伤口重新被切割开,伤口愈合会比上次花费更多的时间。钩吻毒素的彻底去除需要和各种营养搭配得宜。”

    “谢谢,替我转告云璃姐,我孔九九欠她一个人情。”自从被判无罪释放,孔九九在第二日便被傅景渊带到了人民医院重新对伤口进行检验,并在云璃的主刀下对伤口做切割修复术,用药物清流之前的毒素,重新进行包扎。

    院方建议至少休息半月,可她休息了五天,便在周一来上班了。

    黑色丝袜将膝盖处缝合的伤口很好地掩盖,可骨子里的疼,却还是让她每走一步便得承受住无尽的痛意。

    傅景渊的眸光锐利,从上到下地审视了她一眼:“明知道自己有伤却还故意穿高跟,更甚至还穿超短裙。孔九九,你这是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还是不将别人好心为你挽回的命当回事?”

    怪不得刚刚瞧见她走入员工餐厅他的眼神中会闪过不悦,原来,是怪她穿衣过于大胆暴露,不将自己的伤放在眼中,让他的云璃所付出的心血东流吗?

    捧起傅景渊推过来的豆浆杯,仰脖,孔九九咕隆咕隆一饮而尽:“我喝完了,我保证绝对不会糟蹋云璃姐救我的好意。”

    语毕,竟还将杯子倒转,示意他看向那一滴不剩的杯底。

    傅景渊的脸色紧绷,似乎山雨欲来。在孔九九以为他会爆发时,他却猛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姿态,竟放弃了那份骨子里该有的优雅,如同她喝豆浆一般,大口地牛饮,几口便让杯子见了底。

    仿佛挑衅,他也将杯子倒转过来,示意她看杯底。

    当放下咖啡杯,傅景渊语气沉稳:“伤药和各种营养品我会让Tonify负责督促你服用。你现在要做的便是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尽快好起来,好让你良心大安地对我起诉要求离婚吗?”勾唇一笑,艳若桃李,明明眼角眉梢都在笑着,可孔九九的眼却是一潭死水,波澜不兴。

    傅景渊面色有一瞬间的怔忡,刚要站起离开的动作便硬生生止在了半空。

    “你之前不是说欠云璃一个人情吗?那便签了那份协议,算作还她的人情如何?”

    低沉的嗓音带着试探,傅景渊语气沉稳,若有所思。双眸带着光亮,直直落在孔九九脸上。

    “协议我可以签字。”

    傅景渊万万都没有料到原本还死缠烂打实行拖延战术决不妥协的孔九九竟会这般好说话。当听到这几字时,他唇角的弧度突地僵硬,没来由的,明明该松了一口气的他心脏竟反而漏跳了一拍。

    “你说真的?”已分不清,这是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地撼动她的愉悦,还是另一种连自己都无法企及的古怪思绪。

    孔九九望着他的眼,娇媚一笑:“不过,是有前提的。”

    “你说。”

    “前提就是,等你不想离婚的那一日,我会主动提出和你离婚。”

    这,便是孔九九的答案。

    等他不想离婚的那一日……有可能吗?

    除非他是爱上她了才不想离婚,否则根本就不可能。

    想到此,傅景渊不禁为孔九九的异想天开而摇头失笑。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日的,九九,你别再企图用拖延的手段让我罢手了。如果云璃没出现,我也许真的会和你这样得过且过地将就下去。但云璃回来了,我便绝对会给她一个名分。你知道我的,若是你真的不想离,原本的和平协议,最终只会闹上法庭。而没有任何背景的你,根本就斗不过我的。”

    是啊,她斗不过他的。

    没有背景没有地位的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傅氏财团的当家掌门人呢?

    唯一具有的,也便只有一个“妻子”的合法身份。

    “我等着你将离婚的事闹上法庭。但别忘了,傅老爷子根本就不同意云璃进傅家的大门。”站起身,孔九九让自己的心冷硬一片,“还有,十十是你的儿子,亲子鉴定相信已经在今天傅氏开门前送到了门卫处,总裁办的文件都是由助理统一收集处理。你不妨向Tonify好好问问是否收到了人民医院生物学和遗传学方面享有盛誉的何汀芳主任给你寄来的文件。相信里头,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孔九九!”猛地拉住她欲走的手臂,傅景渊压低了声音,“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已经查过了,你九年前便堕过胎,且根本不可能再生育了!”正是这一点,让他彻底推翻了十十是他儿子的结论。

    所以,十十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儿子,更加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云璃帮你查出来的?利用身为医生的权利私自进入资料库查看病人病历,她为了嫁给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呵!”有那么一瞬间,孔九九觉得自己的整个天地都要坍塌。

    她努力隐瞒的秘密,似乎正以着自己所不知道的角度被揭露出来,将她曾经的伤口剥开,且伤得鲜血淋漓。那缝合的伤口再度溃烂,腐蚀的迹象斑斑,终有一日,要让她*而亡。

    “你们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使尽压力让我签字离婚,另一个则使尽手段找出我的弱点。”

    看着她脸上的痛色,傅景渊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心疼,可还是不由地道出他所认定的事实:“这事是我大哥告诉我的,别将不相关的责任归咎到云璃身上。她已经失忆了,根本就忘记了你曾经对她的伤害。”

    “既然我都被你确认堕胎不能再孕了,你怎么就不怀疑她闹的是假失忆,目的是让你更加疼惜她怜爱她离不开她呢?”轻嘲着,孔九九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我一开始在你的生命中充当的便是一个拆散了你美好姻缘的坏女人,所以你对我的想法总是能轻易便否定?而她是弱者,是被我伤得体无完肤逃到国外去疗伤的可怜女人,所以她归来了,最需要的便是你的关爱,最需要的便是你的宠溺,最需要的便是你用婚姻来给她一个家?”

    听得她如此说,傅景渊的话终于不再收敛,而是字里行间透露着残忍:“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这样有心机,不折手段只为得到一个男人。孔九九,实话告诉你,为了查出你膝盖处伤势的不正常,云璃曾经被人威胁下药过。她对你根本就无愧!不要用你的心思轻易去揣度污蔑别人的思想!”

    下药过?

    呵……看她依旧生龙活虎的,想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了。最有可能的倒像是所谓的春药。那么,替她解毒的,也便只有他了。

    “那我倒要谢谢她的好意了,谢谢她为了我的事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更谢谢她为了我的死百折不饶地检验,最最最需要感谢她的,是不知廉耻地不顾别的男人已婚的身份还要勾/引他,且处处表现得楚楚可怜!”

    掰开他拉扯着自己的手,孔九九脸上的气愤显而易见。根本就顾不得压低声音,只希望能以减轻自己疼痛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些。

    “孔九九,你该知道,你无论怎么狡辩都不可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事实吗?”轻微到了极致的三字,仿佛风一吹,便会彻底地消散在空中。孔九九眼神是一股信誓旦旦,“既然你知道我曾经堕过胎,怎么就不顺道查查我当年究竟为什么会堕胎到底是为了谁堕的胎?”

    留下这一句,孔九九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

    “傅景渊,九年前的事,你能获知的,也只可能停留于此了。至于真相,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苦笑着叹息,在他无法读到她唇角信息的角落,她怅然出声。

    殊不知,她的话让正好办完事赶来向傅景渊复命的Tonify听在了耳中,他的眼中,有着些微的怜悯。

    而傅景渊,却是望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第一次要她时,她便已经不是干净的身子了。

    而直到不久前,他才从他大哥傅安桀的助理Danny口中得知她堕胎流产导致再也无法受孕的消息。

    他似乎真的忘记了,他该去彻底查查当年的事。只是想着这些是她孔九九的污点,他只需狠狠地借此侮辱,根本不需要去查探些什么。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九年前……

    九年前。

    九年前,她不是才只有高一吗?

    一双崭新的皮鞋印入眼帘,傅景渊徐徐回过神,望向Tonify:“今天有来自X市人民医院的文件吗?”

    “有两份,一份好像是夫人曾经住院的对账单。另一份似乎挺神秘的,并没有在文件袋上写上只言片语,我已经先将它归类为普通信件,下午会由其他助理分配处理。”

    “你直接将文件转到我办公室。以后,凡是来自医院的文件,直接转入我办公室,除了你,不得再经过其他人之手。”

    亲子鉴定吗?

    不能再生育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那份亲子鉴定成立的呢?

    *******************************************************************

    下班后,孔九九并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买菜,而是去了KTV。

    美团上团的票,就近的距离,她一个人窝在包厢内,声嘶力竭般抱着话筒吼着,狠狠发泄。

    走廊外,通过那道金碧辉煌的门一眼便看到里头的一切,齐陌申听着KTV内工作人员的汇报,边做下指示:“无论她点什么酒水,都推说只有饮料。”

    包厢内,孔九九的手机响了又响,却被音响声盖过,转成一个个未接来电。

    半个小时后,齐陌申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推门入内。

    “学……学长?”又是在唱着那循环了无数遍的《死了都要爱》,仿佛在努力劝服自己着自己继续沉沦,孔九九看到不请自来的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齐陌申好笑地指了指对面的包厢,无奈道:“被学生压到这地方来,被灌了几瓶酒浑身晕乎乎的,通过旋转门的透明设计看到了你在里头。我原以为是错觉,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看到她的下巴始终没有阖上,而屏幕上,歌曲依旧在继续。

    齐陌申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坐下。随即,耸了耸肩无奈道:“好吧,我承认错误。被学生压到这儿来唱歌是真,不过早散场了。其实是我家老爷子让我留下来看下齐家的娱乐场所,我四处溜达正好瞧见了你。”

    这是自上次法庭一别后,她第一次见他。

    孔九九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过得安逸,竟将自己欠下的天大恩情给忘了:“所以,学长是趁机来向我讨要我欠下的那一顿饭的吧?”

    齐陌申一怔,没想到她竟还一直惦记着那餐饭,竟比自己还要热衷。

    转念一想,因为不在乎,所以便想着划清界限,所以才会时刻惦记吧……

    “是啊,就等着你那餐饭呢。不过今儿个我先放过你,改明儿你郑重其事地邀请我,然后我再盛装打扮下,争取让你面上增光,这才不枉费你下血本来道谢。”

    “齐学长,你真的是被你学生带坏了!居然还懂得讹诈我钱包了!”孔九九一声惊呼,竟然忘记了嘴边还搁着话筒。直接便大喊出声,声音回荡,竟是在那一方迷你包内久久回荡。

    在齐陌申的加入后,孔九九原本还因这家KTV不提供酒水服务而骂骂咧咧,这会儿被他话题带动,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膝盖上的伤还没见好就四处瞎折腾,你这是打算废了这条腿吗?”从汤凡奇那里知道她之前的用药一直存在问题,重新割裂了伤口缝合过,可才没休息几天等它彻底痊愈,她便等不及般去傅氏上了班。

    “九九,你究竟在急什么?身体重要还是和人置气重要?”

    “我……”

    “案子尘埃落定了你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还做些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在手术中给李伟达做了手脚的医生死在了局子里?一日没有找出那幕后黑手,你便一日不得安生。”

    一下子晃了晃身子,孔九九立刻反驳:“你吓我的是吧?警局防备这么严密,而且你还亲自交代过汤凡奇要注意那医生的死活,怎么可能还被人有机可乘?”

    “杀人灭口这种事,向来都有多种手段。”

    *

    孔九九发现自己的体质当真是差到了极点,那日自暴自弃去KTV唱歌到第二天才回去,却还是被这小小的病菌打了个措手不及。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那堵塞的鼻子不断跟她作对,鼻涕不断,抽纸一盒一盒地用着,纸篓里一次次被覆盖满。而她整个人都因为这突发其来的感冒呈现蔫蔫的状态。

    早晨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她便见到了那个与她背对而睡的人。

    若不是那份亲子鉴定,他应该会依旧与她分房而睡,且会强硬地再次提出离婚更甚至是诉诸法律。

    可是,何汀芳提供的鉴定报告巨细无遗地显示十十与他和她共有的关系。

    查不出丝毫作伪的迹象。

    而这,却与她九年前堕胎无法再受孕完全便背道而驰。无法再孕的她,怎么可能会在几年后生下一个十十?

    想必这,聪明如傅景渊,也不会想通吧。

    孩子在证实是傅景渊的骨肉时便被傅老爷子急急忙忙接到了傅家。老爷子在当初知晓十十的存在时,明明是强烈排斥的。可这会儿当孩子被证实是傅景渊的时,他却表现出了身为爷爷该有的慈祥与宠溺。十十每次打电话过来,都说爷爷带他去了哪儿玩,带他去吃了什么,爷爷怎样怎样对自己好……她真的是不清楚傅老爷子为何前后转变的态度会如此之大。不过随着他对十十不再排斥,他似乎也愈加接受她这个孩子她妈。

    *

    收回思绪,孔九九想象着以往的每一次,她用痴恋般的眸子望向那永远都只是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人。

    偌大的床,他与她,还真是泾渭分明呵,中间竟还有再塞入一个人的间距。

    这两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他前一刻还埋首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地索取,而餍足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后脑勺对着她。

    可饶是如此,每次隔着虚空,她总幻想着哪一天他会睡着睡着便意识模糊地向她的方向移动,即使只是微小的肢体接触,却胜过永远触不可及。

    可惜,这样的时刻,一次都不曾出现过。

    自律性极强的他,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在满足了生理需求之后再与她有任何不该有的纠缠。而随着云璃的归来,他早已不碰她了。

    夫妻……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夫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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