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法力在身,细细感应,说道:“三位地仙,各自攻打天地人三大出口,灵箓天宝宗区区五位显玄,比不得地仙之辈,已然破去。”
“人之门乃是苏白守住的罢?这厮倒是厉害,居然能够在地仙手下抵挡两个呼吸,至今阵门未破。”
“至于天之首……”
黑猴微微一顿。
凌胜皱眉道:“你我就在天之首阵门外,那地仙怎么没有动静?”
黑猴咬牙不语,微微向上一指。
凌胜抬头看去。
此时,也有无数人抬头望天。
一道金黄剑光,从霄之上落下,落在堂山的山巅之上。
这道剑光不过臂膀粗细,因为从霄之上落下,显得极长,因此这剑光就显得极细,几乎细得难以看见,如非在场之人都是修行人,只怕谁也看不见这一道剑光。
只见剑光从霄落下,落在堂山顶,便贯穿了整座堂山。
这一座高达十万丈的堂山,便被一道不足臂膀粗细的金色剑光从山顶贯穿,剑光直落于地底深处,打入了岩浆地火底部。
随后,剑光一涨,无比粗壮,笼罩方圆百里。
只因剑光是在堂山内,故此剑光涨大,便撑碎了堂山。
方圆三百里,上下十万丈的堂山,便即成为无数碎片。
无数凄厉嚎叫响彻云霄,或是人声怒吼悲泣,或是鸟兽悲鸣凄啸,交杂无数,与大山崩碎之巨响,汇作万千洪流,传荡八方。
堂山上,无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虫豸蚊蚁,大妖精怪,而山内部,更有数万修行人,其不乏显玄真君,多有云罡之辈。
这一切一切,只在剑光之下,尽数殒灭。
凌胜只觉呼吸也为之一滞,往其余人所在之处望去,却见众人更为不堪,大多面色苍白,已有许多人近乎昏厥。稍微定下心神,再看那堂山废墟,顿心神俱震,呼吸凝滞,手足发僵。
凌胜一直对自家心境颇为自信,平静无波,对万事淡然冰冷,凡事难以动摇心境,颇有大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魄。
此刻,他终于明白,当大山崩于眼前时,饶是他自认心神坚定,也不由得为之变色。
大山崩塌,天地变色,灰尘云雾遮蔽天空,弥漫千里,无数巨石滚落。堂山上,无数草木,千百万生灵,无论鸟兽虫鱼,俱已消亡,无一幸免。
千里之内,尘烟无尽,直冲霄汉,碎石如雨,无穷无尽。
常有草木断枝落下,常有尸身残躯落下。
黑猴低声道:“地仙!”
话音一落,就有一股浩大气息席卷天地,声势磅礴,大有江河滔滔,群山震荡之势。
无数人的心神,为之镇住。
无数人的呼吸,为之凝滞。
看那草木低伏,瞧那飞禽坠地,再看异兽匍匐。
凌胜睁大双眼,深深吸气。他身躯微显僵硬,扭头四下看去,就见堂山外的残留性命的人,尽皆呆滞,惊怔无言。
“古庭秋!”
有一尊人影撑天立地,高达数万丈,仰天怒吼。
凌胜惊道:“地仙虚影?”
那人影身着道衣,衣衫咧咧,万丈之高,撑天立地,只是神态怒极,仰天咆哮怒吼不休。
在高天之上,云层霄之上,有一道寻常大小的人影缓缓落下。
这人身着白衣,气态温和。
只轻轻落下,足尖一点,正那地仙虚影的额头心。
万丈虚影,骤然崩散。
白衣男落在堂山废墟之,消失不见。
偌大堂山,只剩废墟,方圆千里,尽是荒芜。
凌胜从惊骇醒悟过来,再看那逃出堂山的百余人,除却二十余人死在堂山崩毁的威势之下,其余人俱是瘫坐在地,即便是显玄之辈,亦是免不去这般狼狈之态。
无论邪宗弟,或是土修道人,均已呆如木鸡,瘫坐在地。
凌胜忽然发觉,在场之,竟只有自己一人得以站立,其余人俱是狼狈失态。但如此说来倒也不对,林韵被他抱在怀里,虽然也被这等惊天动地的场景所惊住,但有凌胜作为依靠,倒是勉强站住了。
一道剑幕,阻隔两大显玄真君。
一道剑光,毁去千里堂山岳。
一足轻点,灭去万丈地仙虚影。
这便是古庭秋!
便是黑猴这等真神也不禁满目赞叹,甚为吃惊。
“这等场景,古今少见。”
黑猴叹道:“煌煌一剑耀堂,始知显玄破金丹。”
凌胜低声自语,重述一番。
煌煌一剑耀堂,始知显玄破金丹。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