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水底那一尾鲤鱼,挣扎得愈发激烈。
鲤鱼开口,虽然神异,但是在凌胜眼,也就是一头开了灵智的妖精罢了。既然它依然要逃,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留它性命。”这一声出自于黑猴。
凌胜临至皮肤之外的剑气骤然止住,回转体内,倒回白金剑丹之。
“这池虽然通地底泉眼,但是总体而言,极为封闭,只要本神把天眼开了,你便无所遁形。”那凶猿声若洪钟,说道:“你逃也无用。”
五霞鲤鱼立时沉寂。
黑猴冷声道:“算你聪明,若还执迷不悟,也就只能死在剑气之下了。你究竟是个甚么东西?莫非又是仙物生出灵智化生出来的?”
“我乃仙鲤成妖。”
那五霞鲤鱼声音如年迈老者,颇有沧桑之色,叹道:“数百年前,我被一位仙宗人物擒住,竟是用来作了替身,代人在此受苦,至今数百年矣。”
“替身?”青蛙问道:“擒住你的,可是真仙道祖?”
“正是一位真仙道祖。”
“哪一宗的道祖?”
“大仙宗之,仅次于太白剑宗的道德天宗。”
“哦?”
正当青蛙问到为何遭擒,为何被囚禁在此数百年之时,那鲤鱼又自沉默不语。
凌胜寒声道:“你不想说?”
“自然是不想的。”那鲤鱼微微摆动,一身鳞甲绚烂生光,只是水晶一般的鱼眼露出无奈之色,叹道:“诸位是刀殂,我为鱼肉。即便我不想说,最终也由不得我,对罢?”
凶猿咧嘴发笑,心想这厮倒颇为识相,说道:“自然。”
“但是这夜皇亭,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五霞鲤鱼说道:“换一处地方,诸位要问何事,我必是知无不言。”
“好!”猴答了一声,伸出巨手,就想去捞。
“莫要下手,莫要下手。”
五霞鲤鱼骤然惊呼,忙道:“我不能离了水,更不能离开这夜皇亭的水。”
黑猴极是不悦,怒道:“既然如此,你还怎么离开夜皇亭?”
五霞鲤鱼说道:“只须打一通道,直通另一处水域河流,我便无事。”
“猴爷可没这空闲。”黑猴转头瞥了凌胜一眼。
凌胜神色平静,下了池,把数十道剑气一打,立时便有一道长达近千丈有余的地底通道显现出来,通道另一头,恰是皇宫的莲花池。
两边池水俱都涌入这千丈通道之内。
“待到夜皇亭水流和那边相通,我就可离开夜皇亭了。”五霞鲤鱼言语之竟有几分苦笑之意,说道:“我被囚在这里数百年,一身本领尽受压迫,只剩下天生的隐匿之法,才得以侥幸活过数百年。”
“废话少说,走!”
黑猴收回真身,化作小猴儿,一头扎入水里,押着那鲤鱼,进了通道。
青蛙似乎对那鲤鱼戒心极重,担心黑猴粗心大意,让那鲤鱼跑了,于是也随着进去。
千丈之遥,在凌胜眼,也就只是一步踏出罢了。
他正要迈步,到皇宫之去等候,忽然脚步一顿。
京城的惊惶恐惧,似乎都未停下。
黑猴收了真身,不仅没能让人心安,更让京城百姓惊惧万分。
那凶猿分明就在京城,怎么又消失不见,莫非能够随意现身?莫非一路破坏,往另一处去了?此时它在何处,再此现身时又在何处?莫非就在自家身旁?
惊惧之意,更重了许多。
凌胜沉吟良久,终是缓缓开口。
“吾为鸿元山河天神老祖。”
“凡我信徒者,无须惊慌。”
“此猿乃老祖座下神兽,非外来异兽凶物。”
“此猿不伤人,不害命,只护卫世人,只护老祖信徒。”
“凡虔诚朝拜者,凡心念纯正者,凡香火供奉者,俱受神猿庇护。”
一声又一声,冷淡万分,仿佛没有半点情绪,正如传闻天神那般无情无欲。
京城之内,秩序渐复,至少有八成百姓正逐渐恢复平静,只有少数人仍是恐慌。
老祖显灵了。
神猿下界来护卫信徒了。
凡是虔诚朝拜之人,无比欢喜高呼。
皇宫内。
黑猴押着那鲤鱼从通道里出来,正在水下,便听见了凌胜发话,露出吃惊之色,愕然道:“平日里看他冷漠无言,极少说话,原来忽起来,比那些西土禅宗的秃驴也毫不逊色。”
青蛙微微点头,说道:“满口虚言。”
黑猴点头赞同,忽然又觉不对。
此猿不伤人,不害命,只护卫世人,只护老祖信徒。青蛙分明指这句话是虚言。
猴想通了这一节,又是大怒。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