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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鹿鸣宴的不是文仁公主赵元容,是两淮提督学政江松。
赵元容并未跟传说中的一样参加这次的鹿鸣宴。
纪宁作为新科解元,之前涉贿考案,很多人都在盯着他,在鹿鸣宴上他也是主角,轮到他给江松敬酒,他也没多少的恭维,只是上前敬酒,饮下,再退到后面,让后续的人上前敬酒。
纪宁心想:“江松明明是本案的主谋,连封玄青也是死于江松的陷害,可到如今江松居然能平安无事,甚至被当作功臣一样,这朝廷的水到底有多浑浊?我还是别去管的好!”
鹿鸣宴在持续中,因为人数众多,纪宁之后就在后面跟宋睿和谢泰饮酒,因为之前纪宁被人所非议,过来跟纪宁打招呼的举人并不多,纪宁也乐得清静。
就在酒宴过半,连江松也借口不胜酒力离开后,有人过来拍了拍纪宁的肩膀,道:“这位就是纪解元吧?我家公子有请,还请您移步?”
“你家公子是?”纪宁皱眉打量此人。
这人说话时细声细气,不是女人,也不像男人,纪宁不由皱眉,不会是个太监吧?
那人笑着对纪宁亮了一下腰牌,还果然是宫中的执事腰牌,纪宁只能对谢泰道:“有事出去下,回头再来饮酒。”
“永宁快去快回!”谢泰行礼道。
纪宁跟着那太监到了内院,还是之前他见赵元容的凉亭里,赵元容正一身男装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个茶壶,里面倒出清香的茶茗,抬头看纪宁一眼,道:“坐!”
“不敢!”纪宁行礼。
“纪公子还是这般见外,本以为这次见面,能跟朋友一样!”赵元容笑道。
跟公主当朋友,那是活腻了。纪宁暗忖着,道:“公主不知有何事?”
“本宫身边没带什么幕僚,很多事想的不是很清楚,想找个人来聊聊。”赵元容道。
纪宁道:“公主如此睿智,又何须别人的意见呢?”
“纪公子,你这是咱恭维本宫,还是在讽刺?”赵元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冷淡。
“在下不敢。”纪宁拱手。
“你讽刺也是对的。”赵元容突然叹口气,“本宫知道,在这案子上,实在是太顾忌各方人的利益,本宫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唯独能做的,是将大事化小,让朝廷声名的损失降到最低,也许会显得偏颇不公,但本宫也是问心无愧!”
纪宁心想,好一句问心无愧,以皇家人的概念,连杀人都可以杀的问心无愧,更何况是办一个案子?
“公主殿下,敢问令善人蒙冤,令贼人逍遥法外,置朝廷法度于不顾,这就是您所推崇的问心无愧?”纪宁针锋相对道。
一句话,就让场面非常尴尬,赵元容打量着纪宁,半晌之后,她才笑了笑道:“终于明白纪公子为何不肯入朝堂,或许是纪公子的脾性太过直爽,不喜欢朝廷中人这种为权谋而不择手段的脾性吧。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