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交到纪宁手上,纪宁这才将他手上的证据呈递与众人看:“这就是当年刘员外所写的契约!”
“哇?”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他们虽然不太懂什么是契约,也看不清甚至是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他们很相信纪宁这样一个举人说的话,在他们看来,既然纪宁说有,那就一定不会有错,如此他们回去就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跟街里街坊聊。
“纪永宁,你在说什么?有证据还不赶紧拿给知县看?怎么能先给百姓看?”书吏一看急了,他也意识到,纪宁这是要先在百姓中建立一个定调,是为了让在场百姓的舆论站在纪宁这一边,如此一来纪宁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许礼承也有些怒火中烧,但他还没法对纪宁发脾气,刘府那边的人差点就要过来抢夺那两份凭约。
最后,纪宁才将契约交给书吏,让他拿给许礼承看。
许礼承看到上面的文字,脸色登时很难看,上面的确有刘员外的亲笔签名,还有详细的内容,说明了舒安堂的土地和庙宇,都是刘员外为了感谢慧晏挽救儿子的性命,自愿送给慧晏的,如此一来,纪宁所上诉的事情就有了根据,许礼承虽然可以不承认契约上所写的内容,但除非是将这契约给毁去,否则从法理上来说,纪宁是占优的。
“刘启,你怎么说?”许礼承将契约往前一丢,扔在地上,好似要把契约丢给刘府的人对峙。
但在纪宁看来,怎么都像是许礼承故意把契约丢到公堂上,让人来毁灭证据。
之前一直在旁边的张瑜联捡起地上的契约,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厉声道:“这分明是假造的文书,不值一提,刘员外可从来没写过这种东西。刘启,是吧?”
刘启看到张瑜联的脸色,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夺下张瑜联手中的契约,二话不说直接往嘴里塞,张瑜联喝道:“你作何?”
刘启也不理会,却是将契约三下五除二咽下去,然后看着在场之人,那神色好似在说:“证据已经被我吃了,你们舒安堂的人能把我怎么着?”
“大胆刘启,你是在作何?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许礼承看似生气喝一句,但其实根本是在隔靴搔痒,说话没什么力度,因为从开始就是他授意刘启和张瑜联这么做的。
旁边的衙差看起来也很凶,直接开始喝道:“威武……”
书吏道:“大胆刁民,敢目无法纪扰乱公堂,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且慢!”进士张瑜联抬手道,“普通百姓,见到有人假造文书,一时义愤便将那伪造的文书毁去,何罪之有?应该判罪的,是那些假造文书之人才是!”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目光对着纪宁,好似是纪宁做了罪恶之事一样。
纪宁是举人,开始奠定了基调说是有契约为证,舒安堂是刘员外送给慧晏的。
现在是一个进士张瑜联,说契约是假冒的,现在还被人给吃了,等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公堂上仍旧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