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传说中的永恒

    “兰斯，兰斯，快醒醒！”，公主的声音传来后，兰斯再次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处于海底那恐怖的山峰之上，而已经躺在了甲板之上，老约翰，帕尔马等人将兰斯围了个团团转，已经找了一身衣服穿上的比克船长把胡子给刮了个干干净净，脸上红红的两个偌大掌印，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公主下的狠手，老李德将兰斯的后背撑了起来，让兰斯好吐出胸腹之中的海水，可兰斯一点都呕不出来，因为兰斯现在的思想，还留在海底之下

    …..

    …..

    那只雪白玉手伸过来的刹那间，兰斯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

    无尽的信息在两串[誓言贝壳]之间来回传递，而传递的载体，就是兰斯与白龙

    白龙浑身散发着难以抵御的气息，活活撕裂了身边旋转着的砂石，进入到了兰斯的气泡球中，而兰斯那仅剩下一只的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想找个别的地方看着

    “难道不好看么？”，白龙笑了，此刻的她，已经化作了人类女性一般娥罗多姿的身躯，当然，什么衣服都没穿的情况下可让兰斯占了个大便宜

    眼见兰斯将脑袋不好意思地扭了过去，白龙又说道，“难道你喜欢同性，早知道我就变成个男人样子好了~”

    “哦，这倒是不用，不过我不太习惯用这样的方式和别人交谈~”，兰斯赶紧说道，嘴里面比克船长那浓厚的洋葱味还没有散去，兰斯简直不再想要任何这种悲惨的境遇了

    “哦，但是我看得到你心里面是很想要的？为什么总是躲躲藏藏呢”，这白龙化作了女性身姿后，难道不成脑袋也变傻了，说的话简直没有了刚才那种龙威，让兰斯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道

    “主要是我们的世界中，还有礼仪的存在~”

    “那么你是说，我们龙族的世界中，就都是些不懂礼仪的家伙咯？”，白龙显然有点生气

    “啊，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想说，你这样会让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而且我心里面也有了其他女人的存在，要是被知道了发生了这一幕，不知道那个疯丫头会变得如何，估计是一辈子也不会理睬我了~”

    “哦，原来你已经心有所属，那么为什么还要来寻找我呢？”，白龙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过对于龙族来说，并非一夫一妻，根据需要可以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所以我并不介意在你身边多一个伴侣，至少你脑海里面传送过来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让我知道了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样子，而你又是如何窃玉偷香的~”，说道这里，白龙竟然笑了起来，仿佛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还是穿点衣服吧~”，兰斯彻底无语

    “在命中选定的恋人面前，为什么要穿衣服？而且现在又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白龙继续说道

    “我！”，兰斯欲言又止

    和公主的傲娇与丰盈完全不同，白龙化作的女性，气质更加高贵和素雅，不仅浮色为纯白色不带一丝的尘埃，可出人意外地，她的发色和眼睛都是深深的蓝色，像大海那般的宁静。长长的头发从纤细的脖子处滑下，遮住了同样纤细身姿中重要的部位，好歹这样不会让兰斯觉得尴尬，大大的眼睛挂在小小的脸蛋上，如果不仔细看这白龙的眼神，一定只会以为她才只有十六岁般的大小，而事实上白龙化身后的身高，的确就只有兰斯的小妹妹莱雅那样。说实话，高贵的感觉也是从这白龙的眼神中传出，那种对兰斯深深的渴望，仿佛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等了快一辈子的家伙，而兰斯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还要自我介绍下，我叫做兰斯，是哥顿镇的人，刚才已经介绍过了这串珠子的来历，说实话，白龙大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突然到来，都要怪我的那个兄弟比克，是他强行拉着我下潜到这里，打扰您的进食。不过我现在身兼重任，所以还不能就在这里被你给吃掉，放了我吧，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您的慷慨与伟大”，兰斯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吭，也将眼睛转了过来，盯着白龙那深邃的双眸

    可白龙沉默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来的太突然，本来已经若死灰般的心再次燃烧了起来，又这样在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我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不是睡觉就是出来猎食，已经很久没有与任何东西说过话了”，白龙说道，不由得感伤了起来

    “我也记不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了，仿佛为了让自己活下来，我强行忘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但是我还记得你手里面这串珠子，以及我手里面的这一串，偶尔，我会将那些还能拿得出手的回忆独自一人品味，在这深邃的海底，我一直在等着一个人，但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依稀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躲在这里不要出去，他会回来接我的，但是这一等，我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不过，兰斯，你和他不同，他给我的味道是勇往直前的那种阳光般的感觉，而你给了我静若死寂的沧桑感，难道这就是命运么，等待的人并不是想要的人，但竟然也能接受，就像最开始你母亲并未接受你的父亲，但是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已经吃腻了这里的各种鱼类，也受够了呆在这冰冷的海底，我想出去看看，但是我很害怕，如果天空中还是飞翔着那些黑色的恐怖，如果地面的人类依然将我们用可恶的手段囚禁起来，那么我还是宁可在这里逐渐老去，逐渐成为这海底的一片残骸”

    “我~”，正当白龙想继续说下去时，兰斯插了嘴，并将自己的仅剩的一只手搭在了白龙的肩上，连兰斯也为自己的这种勇气鼓掌

    “别想太多了，你叫做什么名字？”

    白龙顺势靠到了兰斯的肩头，轻声说道

    “克里斯蒂娜，帕里斯.克里斯蒂娜~”

    “我，大概能够明白这种孤独的味道，因为父亲被带到王城后，母亲一直维持着与你极为类似的姿态。每天，母亲还是会为我准备好鳕鱼饼，小半瓶葡萄酒，或者上好的牛肉。然后就会开始为几个妹妹们缝制衣服，偶尔，她也会从屋子里面走出去透透气，与周遭的农妇们聊聊那该死的天气，与经常偷袭我们镇上的黑夜行兽。但是我看的出来，她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在深夜里，我会听到她捂着嘴巴的呜咽~”

    “但是要说恋人，这个或许我现在还做不到，我的能力太弱，连海面上的公主都保护不好，更何况，是要保护一条力量强大过我自身数万倍都不止的龙呢？或许你已经感觉到了我背后的烙印，也一定很奇怪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我必须遵从规则，不能告诉你更多，你只能自己去看，去体会~”

    “呵呵，其实我早就发现你的怪异之处了，当那道冲过来的乱流竟然没将你撕裂时，我就软下心来想过来看看是否伤到了你~，不过如果你就那样死掉，或许我现在也不会如此的伤心与快乐并存了”，伏在兰斯胸膛的白龙喃喃说道，这样子像极了自己的妹妹，天啊，兰斯心头一阵浓厚的罪恶感随之袭来

    “你还是要走么？上面那个女人和船上那些家伙，对你就这么重要？要知道[誓言贝壳]的相遇都是冥冥中的指引，错过了，或许就真的要再等上无数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但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兰斯本来想说这句话，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换成了“他们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我总要对他们有个交代”，但是一想这句话也有点不对经，所以最后从兰斯最里面冒出来一段转移注意的话

    “克里斯蒂娜，你待在这里是有什么原因的么？”，没想到这成功让白龙将思绪转移到了太多年之前的情况，这些景象也有部分通过誓言贝壳传递到了兰斯的脑海中，但是还未能连贯而已，所以兰斯很想知道这白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记得在最后的夜晚来临时，他将我带到了这里，一个劲地叮嘱我千万别出去，千万别出去”，回忆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后，白龙的眼角开始逐渐湿润起来

    “啊！不~，别走”，这白龙竟然进入到了无人之境，猛力地锤击兰斯的胸脯，嚎啕大哭起来，对此兰斯也毫无办法，只能安静地像个男人一样承受一切，等这白龙稍微冷静了一些后，兰斯继续问道

    “如果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就暂时先放到一边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说罢兰斯本想把这粘附在胸脯上的小丫头给稍微推开一点，结果弄巧成拙，这白龙竟然以为兰斯想要抱她，径自把兰斯搂的更紧了些，嘴里的呼吸在兰斯耳边时起时伏，让兰斯心痒痒得要死，可此刻哪里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况且兰斯也对一头上了年纪的老白龙没什么兴趣，一想到这小丫头刚才还差点把自己给吃下肚子里面去，兰斯的各种念头逐渐被纠正了过来，于是兰斯推开白龙，认真地说道

    “你还有同族么？我的意思是，还有龙么?”

    “没有了，我太胆小一直不敢出去，其他同族是死是活我完全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显然是没有说谎

    “如果我今天不来这里的话，你会做什么呢？“

    “继续吃那些肥肥的鱼，然后偶尔和那些黑乎乎的水母们玩玩，对了，要不要到我的寝宫看看~”，说道这里，这丫头竟然捏住了兰斯的右手，然后从嘴里面给吐出来一层黏糊糊的东西，笑着说道，“涂了这个，你就不怕水压了，还能在水里面呼吸呢”

    于是不等兰斯的反对，这白龙就在本来没穿太多衣裳的兰斯身上搓了起来，最后还给兰斯嘴里面也送了一大块这种年糊糊的玩意儿，兰斯被迫给吞了下去，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白龙克里斯蒂娜划破了水泡~，海洋，再次赤裸裸地彻底围绕在兰斯的身旁

    可是和与比克船长一起下潜的感受完全不同，兰斯不再觉得水压难受，仿佛涂抹在身上的这种玩意儿真的很有效，而兰斯也第一次地用了肺部呼吸~，[初始之水]，兰斯的脑袋里面响起了这个词。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在远古的远古时代，动物是可以再水里面呼吸的，那时候的水被称作初始之水，而直到这些水被污染之后，人类才无法再水里面呆太长时间了

    兰斯的呼吸感受很特别，水侵蚀了肺部的每一寸角落，按理说兰斯此刻应该觉得完全出不了气才对，可仿佛这些水能持续地提供身体运转需要的气体，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鼻子里面都是海水，觉得鼻腔胀痛得难受，不过很快兰斯就适应了这种天方夜谭般的奇迹，继续在白龙的带领之下，前往她嘴里面所述的寝宫~

    虽然白龙此刻并非龙身形态，可游弋的速度一点都不慢，毫无遮拦的身躯在深海中有节奏地划动，看的后面的兰斯心跳加速，但是兰斯是第一次深入到如此深海之中，要说和比克船长最多也就能到半个里格左右的距离，可随着克里斯蒂娜的带路，两人已经深入到了山峰脚底之处的洞口，这黑黢黢的洞口之下，就是克里斯蒂娜长年居住的地方了。不过兰斯真心不想下去看，万一去了就回不来怎么办？兰斯的英雄气概不由得被打消了大半，可前面牵着兰斯的小手捏的更紧了，扯了扯没有跟上速度的兰斯，示意快点~，所以兰斯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漆黑的岩洞，从这座海底山峰的根基开始逐渐深入到地幔，两人在寂静中前行，仅有手中捏着的誓言在有规律地散发出荧光，一点点照亮整个岩洞的全貌~，兰斯只能用眼睛来看这弯弯扭扭的石壁，除开黑色的外表之外，看上去仿佛是长满了疙瘩的癞蛤蟆一般，整个岩洞的外表都是如此，在这些石头疙瘩之间，藏着各种各样的小鱼，它们都没长眼睛。而忽然兰斯还会发现身边出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鱼，正张开大嘴想要扑过来，可克里斯蒂娜将心灵感应传送了过来，说什么‘小黑是我养的宠物，不会咬你的~，它只是想和你玩而已~’

    惊魂未定的兰斯，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克里斯蒂娜的住所，这画面让兰斯为止震惊，在脱离了漫长的岩洞后，视野豁然开朗，而且海水逐渐变得温热起来。布满了海草的平原在兰斯面前一望无垠，各种鱼类在高高的海草中欢快游玩，虽然兰斯从未见过这些几乎半透明状态的鱼类，但事实告诉他，这一点都不稀奇，因为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个高高的建筑物，如果兰斯没看错的话，这简直就像是用石桥碎片给堆砌成的三角形金字塔

    不等兰斯还在惊讶的状态，白龙继续领着兰斯往前游走，看到了白龙的到来，这些鱼群很自觉地从海草中现身并为其让道，这一出也让兰斯瞠目结舌

    片刻的时间后，兰斯的脚底总算踏到了这建筑之内，显然白龙是想让兰斯自己看看走走，所以也没去惊动还在疯狂中的兰斯，后者用自己的手在这建筑的表面轻轻拂去，将一处盖着海草的地方略做打理，熟悉的图案映入到兰斯的双眼中

    龙还是龙的样子，可是找不到兰斯熟悉的四王，也找不到兰斯熟悉的四种龙，可这建筑的材质和石桥简直一模一样，兰斯心头出现了各种可能性，但是，没有一个能解释的通~。不过很快，兰斯就[嗅]到了烤鱼的香味，就在兰斯发呆的时候，白龙竟然将肚子里面的鱼吐出来一两只，显然兰斯也不知道这白龙是怎么在人形状态给吐出来的。而后，这建筑的中心地带被白龙掀开，一个偌大的铁质圆盘下，露出了滚烫的熔岩，白龙将这两条鱼给丢了下去，于是很快，烤肉的味道蔓延在了这建筑的里里外外，让兰斯竟然贪婪的想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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