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回视他,“我觉得家务活我们应该平摊一下,不然总是我一个人干,太累了。”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觉得已经分配得挺好的啊。”关楠理所当然地说。
“我也有钱。”楚沅挺直脊背,说得理直气壮,“买菜钱和水电费我们可以AA,衣服各自洗各自晾,我做饭你洗碗;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去买菜,那你就打扫屋子。”
“我不喜欢跟女人AA。”关楠皱眉说道,“再说,我根本不懂做家务啊……”他的口吻很良民,无辜到像是楚沅凶神恶煞地欺压他。
“想要过回以前的少爷生活的话,你就再去请一个保姆,反正我不干了。”楚沅撇撇嘴,站了起来,“还有,今晚的衣服你再不自个儿洗,明天我就不给你做早餐了。”她不愿再继续和他扯皮,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你敢!”关楠叫住她,哪个男人喜欢受女人威胁啊,他也来气了,“你要不给我洗衣服做早餐……你就别想让我载你上班了。”关楠搜肠刮肚才想到楚沅唯一的弱势,不觉有些中气不足。
“你看我敢不敢。”楚沅睨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关楠推测楚沅不会那么绝情,应该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不然早就发作了,何必等到今天,于是也不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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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当关楠掀遍所有锅盖都找不到一角能吃的东西时,怒气悄悄爬上了他的心坎。他又翻了冰箱,连一瓶牛奶也没有,又鬼子进村似的去客厅抠出平时楚沅装零食的收纳盒,同样空空如也。
“真没我早餐了?”关楠沉着脸问坐在餐桌边的楚沅,她正闲闲悠悠地掰着三明治吃。
楚沅木然扫了他一眼,讥笑道:“你洗衣服了么?”
“不洗还不给吃了?”她的笑意激怒了关楠,运动过后空荡荡的肚子一下子被她气得饱了,不止饱了,简直是气炸了。
“对。”楚沅回答得掷地有声。
关楠不作声,直接大步上了三楼,当然不是顺从地去洗衣服,他只是去看看衣服洗没洗。如果洗了,楚沅这次必然也跟以前一样跟他放空炮。如果没洗——
他掀开盖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如果的情况了。他换下的衣服还好端端地躺在里面,而她的衣服早已洗好晾在稀薄的晨光中,这意味着楚沅昨晚宁愿把他的衣服捞出来,洗了自己的,又倒进去——她宁愿做两次无用功都不愿帮他洗个衣服。
她在玩真的。
关楠气得摔上了盖子。他怒火中烧地下楼,拿了钱包手机钥匙就往外走。一时间自尊心开始作祟,他觉得向这种拿芝麻蒜皮小事来威胁他的女人低头当真有损他作为男人的脸面,还真当他离了她不能活一样。在楼梯口路过要上楼换衣服的楚沅,他也没正眼瞧一下,冷着脸与她擦肩而过。
刚一回到房间,楚沅就听到了楼下发动车子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将窗帘开了一条缝往外看,关楠果真开车走了。她愤愤拉上了窗帘,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下楼,从厨房菜篮里翻出先前藏好的一盒三明治,打包带出了门。看来她还是错估了关楠的脾气,如果他一如往常说几句好话给她画饼充饥,她都会缴械投降了。
他们住的地方在熙苑偏北面,北门外有公车,南门外有地铁,楚沅怕吃饱了坐公车会晕车,所以去偏远的南门挤地铁。他俩现在算是扯平了,一个饿其体肤,一个劳其筋骨。
刚走出南门,突觉下腹一阵坠痛,她终于明白最近火气为甚这么高涨,连大姨妈都来提前拜访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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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门旁停了车,关楠去门对面的包子铺里打点了自己的五脏庙,刚才那一肚子的怒火被包子抢了地盘,早没了容身之所。不得不承认,吃饱了他的脾气确实比饿着的时候好,他开始反思让楚沅自个儿走那么长的路挤车去上班是不是太过分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却又扯不下面皮回去找她。他决定在门口等等她,或者只要她响一下他电话,他就回去接她。
关楠从没关心过楚沅下班自己回家的时候习惯乘地铁还是公车,他只是猜测楚沅那么懒得走路,估计会走比较近的北门吧。他回到了车上开了车窗,胳膊肘搭在窗框上,不时往门口张望,等了二十分钟没见到人影,手机也无声无息。
不想承认自己判断失误,关楠终于坐不住,开车往回走,他宁愿赌楚沅慢慢摸摸还没出门。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圈发现门已经反锁了。他握着钥匙的手一僵,凉飕飕的感觉沿着手臂爬进心里。真是太自作多情了,凭什么认为楚沅会等他。他自嘲地笑了笑,重新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