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哈雅,真是白啊。而且皮肤看起来比族里的女人好了不知多少,手指长得也很好看,又长又细,软软的,不像自己的又粗又硬。
“乌赛?”谢清璇收回手,他已经喊了这人好几声,对方却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不停,让他觉得自己握住对方手臂的行为是不是不妥了些。
乌赛回了神,朝他腼腆笑笑,挠了挠后脑勺。
谢清璇也不在意,把他腰间别着的石刀取出来递给他,指了指面前的大树。
他手上虽有削铁如泥的璇玑剑,但无奈这里的树实在太粗太大,剑本身也不适合来砍树,若是他能用内力就好了,以璇玑剑的锋利加上他的内力,伐这些树不在话下。
乌赛看了看手中的石刀,又看向谢清璇腰间挂着的剑鞘,指了指他的剑,又指指大树,意思是如果能用他的剑,这棵树会砍地快一些。
谢清璇自然也想过此法,他甚至想过让林鹿氏族的人帮忙伐木,只是他这次是为西那鲁而做木桶,西那鲁现在身份尴尬,林鹿氏族人未必愿意,就算看在乌赛和自己的面子上同意,也必会心有不满。
可若要他借剑却也是不能。璇玑剑是卧云翁费尽心思寻来天外陨铁,又拖了友人铸剑门已归隐的老门主亲手炼制十年方成的宝剑,他一向从不离身,更别谈交予他人之手。当年元珩想方设法,差些连圣旨都请下来了,都没能从他这里借去璇玑剑一观,由此可见璇玑剑对他的重要。
面前高壮少年目含期待地看着他,谢清璇虽心有不忍,却还是坚定地摇头拒绝。
乌赛顿时眼神一黯,不过也没有多做纠缠,拿起石刀帮他砍树。
乌赛力气奇大,只是那石刀太钝,看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树干上却只出现了不深不浅的一道痕迹。
此时天上双日已到头顶正上方,日光也毒辣起来。
谢清璇到了这个地方后就把大氅和锦袍里面较厚的几层衣服脱了收起来。此时他单穿了一件黑色绸缎里衣,外面虚掩着那件青色锦制外袍,饶是如此还觉得热得难受。
再看乌赛,已经脸上、脖颈、腰背,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汗。只是他本人好像无所觉一般,依旧奋力地一下下砍着。
他忍不住拿之前从衣服上撕下来做帕子的锦布,帮他把流至眉峰的热汗擦去。
乌赛砍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停了手,顺从的将脸庞凑过去方便他擦汗。
谢清璇见状是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干脆把锦布丢给了对方,让他自己擦。
乌赛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地不对,为什么清璇不给自己擦脸了。不过还是老实地接了过来,在黝黑的脸上擦了擦,擦完之后整块布就跟水洗过似的,一挤全是汗水。
随后,乌赛面色坦然地把锦布别进自己的兽皮裙里,继续砍树。
谢清璇哑然,一块布而已,他还能特意要回?未免太过小气。
不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乌赛这孩子脸皮够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