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北眼见萧奕澈接下众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而面不改色,不屑的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心不在焉的应付上前来敬酒寒暄的人。
“……这么说,世子认识小女?”
“嗯。”萧奕北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目光中露出不满。
“呵,那真是小女的福气,什么时候……小女……”
“嗯。”
那大人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脸笑得跟花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会同小女告知一声。”
“……嗯。”萧奕澈低头看着婢女又将杯中斟了美酒,沉吟一声,站了起来,朝萧奕澈的方向而去。
旁边跟他说话的那位大人锲而不舍的跟在他后面叫道:“世子?世子?”
前方的席上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舒适飘逸,形态优美。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脚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天然万种情思,全在眉梢。
“萧大人,和贵夫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可别忘了你我的承诺——”
那人走近萧奕澈,以极低的语气**的在他耳边吹了口风,举着酒杯含情带笑的望向他。
大厅中看见这一幕的人哗然,纷纷遮面遮羞的装着没看见,却又抵不住好奇心,拿眼偷偷观望。
传闻有断袖之癖的靖王心属指挥使大人,难不成,是真的?
这如何得了,萧大人今日刚大婚,靖王就明目张胆。视礼教于无物公然在大庭场合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这,这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其余前来参加婚宴的几位亲王,面色均是不太好看。
唯有北王易水粜淡淡的坐在座位上,眼观四周,似乎在搜寻。
奇怪,那小家伙怎么没见人影?姐姐大婚,不赏脸?
就在众人以为萧大人被调侃了会强力反击的时候。萧奕澈却出乎意料的和他碰了碰杯。脸上的笑优雅而迷人。
众官面色诡异,眼中有着一股八卦之火。
指挥使大人……难道真的跟靖王……
他们面色赤红的不敢想下去,纷纷低下头假意品尝美酒佳肴。
萧奕北紧了紧手中银杯。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宴堂外。
毕菲纤姗姗来迟。
“表小姐。”
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奴迎接上来,眼中有抹惊喜。
“几年没见,表小姐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了。”
毕菲纤停下莲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眼中仍不掩骄傲,清脆的叫道:“钟叔。”
名叫钟叔的老奴欢喜的拍了一下手。止不住笑意:“亏表小姐还记得老奴,上次表小姐到府的时候老奴刚巧家里有事,回来听说表小姐到京城了,老奴还盼着何时能见到您。”
“想当初离开临汐的时候。表小姐才这么大一点……”钟叔手比划了一下毕菲纤儿时的身高,目露追忆。
“老奴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爱看书,终日缠着老爷给您念书……”
毕菲纤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他谈小时候的事情。眼睛迫不及待的望向宴堂里面。
“钟叔,舅舅现在在里面吗?”她打断钟叔的滔滔不绝。恨不得穿过他马上飞进去。
有舅舅的引荐,他会记起她了吧?
钟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自己掌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表小姐不要跟老奴介意啊——”
说着身体利索的转身去宴堂大门,留下一句:“表小姐先在这里等一等。”
毕菲纤身体笔直的站着,亭亭玉立,庭院里的月洞门有不少人往来,她清淡的看着,昂了昂下巴,极力压下眼中的妒火。
若是其他的世家小姐也就罢了,偏偏是……是一个小妾——
这种感觉无疑于有点像一直觊觎的高不可攀的东西,却突然有一天被一位比之自己远远不及的贱民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走了——
还是正式妻子待遇那样的隆重迎娶——
事情怎么会这样子?她暗恋多年,一直以他为目标,潜心修炼自己,又成功的接近了他的弟弟,却被另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平民捡了一个大便宜?
怎么能这样子——
毕菲纤难受纠结的皱起眉毛,心脏处一阵阵钝疼。
没有人比她心里更翻江倒海了。
想发泄,发泄不出来。
毕菲纤烦躁的等候在外面。
不一会儿,钟叔终于又从里面出来,满脸笑容的迈向她:“表小姐,老奴领您进去。”
宴会堂十分大,门窗四处都贴着大红的囍字,深深刺痛了毕菲纤的眼睛。
古朴典雅,里面恭贺声,鼓瑟声,嬉笑声——
正中央一片空地有各家的人献上礼物,或准备的才艺。
钟叔领着毕菲纤从宴桌后面穿过,到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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