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冲去打开门,扬手就是一棍子。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来人抱头直跳脚。瞪眼细看,竟然是自家兄弟王二流。
王二流自小丧母,没人管教,流里流气的,便有人称他二流子。后来父亲又续了填房,很不喜他,便将他赶了出去。
这名号便一直叫了下来。
王二流一副獐头鼠目,身形瘦削如猴,腿脚却格外的灵活,什么翻墙爬树,偷鸡摸狗的事就是小菜一碟,真是靠着这些本事,他养活了自己,还常能去窑子里找乐子,三天两日的去酒楼吃肉喝酒。
虽说没学过什么正统的功夫,手段确是狠毒,成年后一天夜里,明的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暗的借口上茅厕吐的功夫,闯进老宅将后母父亲一对夫妻头颅割了下来。官府竟拿不出证据,不了了之了这桩人命案。
王二流虽说手段歹毒,却很是怕李郎这个混混大哥,只因李郎一只手,就能将他捏死。
“二流?没见我睡觉呢,砸门做什么?”李郎没好气的说。
“大哥,实在是有一桩好买卖,时不可待啊!要是大哥愿意和兄弟们干这一票,此后真是再也不用愁了,香的辣的甜的酸的,应有尽有啊!”
李郎饶有兴致的挑眉:“说,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二郎细细说了今日在酒肆吃早饭时遇见的美人孩童,以及那老者的交待。
“聂风扬的家眷,那可是大大的三只肥羊啊!绑来去讹聂风扬的钱,大哥你说得值多少?那小子,可是个暴发户,估计钱来的也不干净,我们去给他分点,他顶叶不敢报官!”
他哪里知道聂风扬的底细,只以为是个爆发的富商。
“大哥,你可不知道那聂夫人,可是个水灵的美人!那皮肤,都能掐出水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妇人!不如抢来做大哥的女人?”
王二流一脸淫笑。
李郎此人虽说好色,但也不至于见到美人就垂涎三尺的。何况这关乎大事。要想得人钱财,决不能重心不稳,惹出岔子。
李郎很少参与这类打家劫舍的事,至多只是母后撑腰拿主意的,大多数连面也没露过。
“容我想想,你打听清楚了么?”
王二流头点的鸡啄米似得,“都打听清楚了,那美人带着两个孩子就住在来顺客栈。哼哼,来顺,我让你顺。”
李郎不愿多瞧这王二流猥琐的模样,登不上大雅之堂,连狗看了都要嫌弃的一张抽吧扭曲的脸,多看几眼只怕晚上的酒也喝不下了,真不知他去逛窑子的时候,是不是要出比常人多一倍的价钱。
否则,谁愿意啊?
他可从来没把这等人当成什么兄弟,吃喝玩乐也从不带上这样的劣等货,只是人家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逢年过节还来拜拜山头送些山猪腿啊野鸡或是从倒霉百姓家偷摸来的各种,勉强只能认下这个带不出去的兄弟了。
“大哥,机不可失啊!老早我就计划着这一天了,等那一日突然钻出个落了单没有主人的肥羊来,好好宰了过年!这城都的大户人家出门实在是太谨慎,不谨慎的吧,又都不是好惹的主,像这样的暴富的又没底子的生客,今生只怕也只能遇上这一回了!大哥,您快拿主意吧!”
王二流急了,他断定,那美人和两个孩子就是金美人和金娃娃,三座金娃娃,你说得换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这辈子逛窑子吃香喝辣的钱都够了!
要不是他怕万一惹了事脱不了身,或是势单力薄唬不住人,这样的好事,他才不会和人分享呢!
李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聂风扬,既然能从王爷手上接过生意,一定是有他独到的本事。可是江湖上并没有他的名,估计不会是混黑的。
那暴富的由来,会是什么?也没听说过在哪里发财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万一,万一碰上个有底子的,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就像王二流说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头大大的肥羊啊!自己虽说也有了些小积蓄,可谁怕银子多呢?
要是能做一单大买卖,不仅能在暗道里扬名,还能有更多的钱,到时候开个钱庄,或是几家大号酒楼,养个数十兄弟。
这城都第一大哥,非他莫属啊!
有风险才有高利,一咬牙,干了!
“你杀了那老头,会不会留下什么踪迹?大白天的,你也敢。万一官府查到,我们的计划势必会受牵连。”
“放心吧大哥,那老头的尸体已被我抛进湖水里,还绑上了石头。不过割颈脉的时候喷了好些血,没处理干净。弄得我身上都是,还将外袍脱下扔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