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馆,刘思源被头顶的太阳晃的眼神都有些迷糊,可心头却满不在乎的在站在烈日底下。
王学谦到底是什么意思?
晾着他,抬高要价?
还是,压根就没有谈下去的意思?
……
总之,刘思源猜不透王学谦的真实想法,不过不外乎这两种结局。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王学谦请他吃饭的目的。如果是因为同僚一场,早几天就该和和气气的面对面,饮酒畅谈,何必拖到现在,故意得罪人?
“先生!”
刘思源嘴角微张,长在琢磨王学谦的用意的时候,他的保镖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这里不安全!”
眼神茫然的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场景,感觉不出危险出在哪里?不过街面的繁华让他倒是感觉到另外一番风味。这种繁华甚至是天津的租界内都比不上的。
上海的法租界在城市建设上,无疑是投入最大的。
要不是碍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霞飞路的繁华程度,也不会被公共租界的大马路比下去。
不过刘思源虽说不以为然,总觉得自己的保镖有些过于紧张,缓和道:“这里是租借。”
但脚步并没有做停留±,,而是会走上了在几米之外的汽车上。保镖随后跟着上了汽车的副驾驶的位置。然后神神叨叨的用眼神在前头街扫了一眼,这让刘思源的心头非常好奇:“发现什么了?”
“在我们来的时候,在前面三层小楼的方向,停了两辆汽车,还有拐角的地方有几个拉黄包车休息,可是当先生会客的客人走后,这些人先后都离开了……”
“不用找了,那是王学谦的手下派来的。”
刘思源顿时明了自己的保镖到底在担心什么。无疑王学谦带着他来吃饭,已经做过了安保工作。虽说自从当上了财政次长,盐务总监之后,刘思源的身边也配备了保镖,但论武力程度和人数,他的保镖只是防止在街头被江湖人绑架的等级。
真要有人动了杀心,一心想要杀他,他身边的保镖也拦不住。
虽说保镖的战斗力不强,一个打两个或许凑活,但要是来一群。分分钟就能教育他做人。但保镖起码的警惕性却一点不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歪着身体,向刘思源报告情况。来历不明的汽车,眼神中透露不怀好意的苦哈哈,甚至还有巡警……更让他揪心的是,这些人仿佛是一伙的。
保镖还试图说当时的危险,但刘思源去不耐烦的打断道:“开车!”
刘思源心头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他没有想到王学谦在上海滩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控制力。
如果是仅仅是保镖还有帮派的成员。那么刘思源还能接受。
但当街头的巡警,甚至是租借的巡警都成了王学谦都能随便指使的对象,这对刘思源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显然,这个两年前名不见经传的家族继承人。仅仅在上海滩两年,就控制了如此庞大的势力。甚至种种迹象表明,洋人也站在王学谦一边。
这绝对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如果王学谦本事仅仅是一个商人。银行家,就算个人再有钱,他也无法对曹锟有太大的抗拒力。因为他根本无法抵抗军队的碾压。但背后还站着洋人,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从饭桌上,刘思源还在猜测王学谦的真正用意,一开始刘思源还是在内心挣扎,因为他也猜不透,王学谦是想要那一种结果。不信任北洋政府,那是一定的;但如果说想要获得利益的最大化,漫天要价,刘思源是不相信的。但只是王学谦展露了冰山一角,就让刘思源觉得,王学谦已经不是可以随便揉捏的角色。
王学谦口中的无法信任北洋政府的还款能力,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因为,只要王学谦发动身边的外国势力,让美国公使,或者英国公使出面做担保人的话,曹锟就是有无数个理由反悔,也不会表现出来。
可王学谦并没有这样做,反而表现出足够的谨慎,其实都是伪装。
在刘思源的心中,他对王学谦的感觉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开始他以为是拖延。但现在,他更愿意相信王学谦不认为眼前的时机很好,他在等待机会,或是曹锟最虚弱的时候,或者是北洋政府无法拒绝的条件,不管是哪一种,刘思源都认为他在上海和银行公会的接触,将会徒劳无功的。
随后的几天,王学谦的行动仿佛像是印证了刘思源的怀疑。
除了金城银行的王郅隆,北方的银行主要负责人都已经回去,各地的银行家也相继返程。虽说上海拥有全国近一半以上的银行,但是银行公会年会已经结束了。
等于从根上断了刘思源谈判的理由。
紧接着,由上海的远东银行牵头,联合了浙江银行、兴业银行等大银行,对浙江、江苏、湖南等省份,对于民族纺纱工业开始调研,尤其是大生纱厂出现的原料危机,债务到期的情况等进行了解。
种种迹象表明,银行业开始可能会扶持纺纱工业,还有下游的织布行业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被说曹锟,就是银行公会的核心会员,七大商业银行都很可能会紧缩银根。因为同时期还有一个巨大的投资已经进入前期的勘探和测量。
宁波至金华,金华至湘潭的铁路建造,将是一个数千万的大工程。
银行显然选择了一个更加稳妥的投资项目,而且不管是浙江、江西还有湖南的政府,都不会反对这样的工程。一来没有外资进入,本土势力也无话可说;二来,铁路的建设期间就能给当地带来巨大的利益,建成之后,更是一颗摇钱树,当权者无法拒绝。建成之后的铁路,只要不要像南浔线太短。总是保本经营,在民国其他的铁路的利润几乎可以用暴利来形容。每年的收益超过固定资产投入的15%也是极为寻常的。
种种迹象表明,银行团放弃了北洋政府,或者更贴切的说法是,曹锟在银行团内部很不得人心,没有投资价值。
还有一个消息让刘思源感觉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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