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给我安排美国大学的建筑系,还答应如果学成归来,就让我在上海设计一座建筑……”说起这些,林徽因的眸子中仿佛多了一种神采,仿佛雨后的彩虹一样,让人无法用语言一口气说完整。
林徽因的话,让陆小曼的心头酸涩无比,仿佛一口喝下半碗北固山的老陈醋似的。喘气都透着一股子酸味,抬头在腰边比划道:“王学谦的话你也信?他就是一个大骗子,他会让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就设计一幢大楼?有这么高吗?”
就陆小曼比划的高度,如果说是建筑,肯定不是人住的,倒像是狗窝。
林徽因心中一点不喜,但她不是那种把心头不喜说出来的人,反而眼神镇定中透着一股子坚韧:“我相信王叔叔一定不会骗我的。还有,我觉得理想比冒险更加重要。如果付出一点危险就能完成理想的话,一切都是好值得的。再说了,也没有危险。”
“哎,算了。你算是没救了……”陆小曼最近和林徽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时不时她的心脏就会被对方的话刺痛一下,当然林徽因是无意的。
林徽因道:“你家里还是不同意去英国留学吗?”
“你呀,真是想要嫉妒死我吗?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小曼爽朗的笑着,但内心是什么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了,你有没有准备内衣?其他的都好准备,要是这些私人的东西没有带够的话。可麻烦了。要不要我找人给你寻几个嘴巴牢靠的婆子,赶一赶,一两天也能给你做出来。”
林徽因对此还有些抹不开面,偷偷的打量了周围,发现有几个年轻学生模样的人,远远的眼神停留在她和陆小曼的身上,顿时羞涩的脸红了起来。
陆小曼一回头,要是搁在往常,少不了让她一阵奚落。
可林徽因硬是拉住了她。
陆小曼在民国的学校里,绝对是女神的存在,被众多男生追捧,成为其梦中情人。甚至数量庞大的粉丝团,甘愿为了她付出一切……
当然,这并没有让陆小曼的虚荣心膨胀起来,反而不胜其扰。
因为,女神是非常拉仇恨值的,打从她上学起,就没有女同学和她一起玩。在女校里这并不会让她太难受,但是漫长的寒假,暑假,她的家里也不会来一个女同学,就让她心里吃味起来。尤其是假期过后,同学之间兴高采烈的谈论假期的点点滴滴……让她感觉仿佛她的周围都竖了一堵墙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且,陆小曼也不喜欢那些男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总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的人。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愿意和她一起玩,身份也不差,尤其是秀外慧中,还能和她一起用英文交流的林徽因。陆小曼的生活才变得丰富起来。她再也不会满足于那些傻傻的男学生,在公园里远远的看着他,让她的女校同学怒火中烧;也不用纠结于,因为没有朋友,连知心话都只能闷在心里的憋屈。
可这一切,都让王学谦给破坏了。
好吧,王学谦不要脸的把她唯一的朋友给拐带走了。
虽说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人会这样看待王学谦资助林徽因留学美国,因为站在王学谦的立场上,这不算个事。仅仅今年,他就资助的学生就不下二十人,有去美国,也有去欧洲。
林徽因不过是其中之一,唯一特殊的就是林徽因是一个女学生,仅此而已。
按理说,离别的少女之情,对于林徽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并不好受。
可实际上,更难受的是陆小曼。
她倒不是唯一的‘闺密’要离别了,而是从小到大,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在同龄人之间是如此,甚至官比陆定做的大的多的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她。
谁让陆小曼是独女呢?
可这一次,她却受到心灵上的很大打击,源头就是林徽因。这个长的一张小家碧玉的脸,性格和陆小曼身边的丫鬟似的小姑娘,竟然要出国留学了。陆小曼本来对于出国留学也是兴趣一般,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想过。
而且,她在林徽因的面前一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可这一刻,玻璃心碎了一地。
这让她开始对留学上心了起来,可问题是,陆家就她一个女儿,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陆定怎会同意放她去留学?
这不是拿刀子往他心口上扎吗?
可越是家里不同意,陆小曼心里头就越是想。没办法,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尤其是看到林徽因说起对留学的向往,那种眼神中透着光芒的神采深深的刺痛了她。
当然,陆小曼还不会下作到将林徽因留学的机会给搅黄了,就是心头越想越是不甘心,凭什么林徽因有的,她就不能有?
只是临时起意,让她不甘心起来,随口问了道:“去美国的船订的是头等舱吗?要是三等舱的话,你可要就遭罪了。”
还别说,陆小曼对王学谦的意见挺大的,能抹黑他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至于头等舱,三等舱,这种怪话,也就是图一时痛快,说说罢了。他还在乎一张船票的钱吗?
当然,这次美国之行,他真没有定船票,而是将乘坐老约翰的远洋游轮。
毕竟军舰的舒适度,对于已经八十多岁的老约翰来说,太过于简陋了。
陆小曼一听游艇都停在江上了,拉着林徽因就要去看。
在江面上,除了两个高大的烟囱之外,看着一艘涂装着黑白颜色的游轮,陆小曼感觉似乎混上船,应该是很容易的样子。
林徽因对将来的生活满是期待,她也乘坐过上海去伦敦的轮船,不过远洋的经历并不好。正如陆小曼说的那样,简直就是遭罪。别说三等舱,就是二等舱狭小的空间,在海上漂了一个月,也会让人疯掉的。
但是老约翰的远洋游轮就不一样了,上面有一百多个客房,听说设施非常豪华。
她哪里知道,边上的陆小曼眼珠子转悠了几圈,心头的小算盘拨打了起来:“不要从栈桥上检票,就能直接上去。”
“当然不是,听说应该是渡轮送到邮轮边上,然后上船。”
“不用检票?”
“那是私人的船,不卖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