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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高,其实是针对于中风病人只能安于躺在床上等死这一说的。
其实,这个时代的瘫痪病人,别说治愈,就是缓解症状,都似乎像是撞大运似的,王学谦对张山雷的医术也不抱希望。但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原则,带着一个名医,总不该是什么大错。
别说王学谦心里没底,张山雷的心里更没底。
当他被告知,一开始连针灸都不能用,也不准开药,只能用推拿的办法。来唤醒患者的知觉,只有逐步获得患者和家属的信任,才能展开接下来的治疗。一旦效果不明显,就直接放弃。
这样的治疗方式,太过于保守,张山雷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可是想到对方是一个美国人,还是一个美国的大官,顿时觉得谨慎是有必要的。同时他还偷偷的脑补了一下,他张山雷,一个民国的医生。在美国驻沪总领事克宁翰的眼里,估计也就是虫子一样的角色;而克宁翰在富兰克林?罗斯福的眼里,估计也是一只没有威慑力的虫子。
这么想,张山雷的心里顿时舒服了起来。
见约瑟夫?肯尼迪好奇问张山雷的身份,毕竟任何一个顶级名流圈的人物,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角色,张山雷这位中医大师,穿着像是借来的西装,不惹他的怀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位是我的保健医生,说是医生,更多的是保健的作用,对于病人康复阶段的治疗。也有不错的效果。”
“你是准备将他推荐给富兰克林?”
“不是推荐,我是让他去帮忙诊断一下,富兰克林是否有康复的可能。当然,康复医生在民国是非常少见的。一般只有在皇室才会拥有数量极少的康复医生。当然不幸的是,我们的皇帝已经被推翻了……”
似乎皇家身份,让张山雷增分不少。至少约瑟夫?肯尼迪紧紧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至少皇帝的医生,就算是中医,在西方还是非常有市场的。
约瑟夫?肯尼迪是放心了,可张山雷却不放心起来,他通过王学谦的翻译,知道他要扮演的角色,顿时吓的面如土色,冷汗从脑门上就往外冒。
“王先生,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老朽吧!”
“张老先生,你放心,只要你露两手,让患者感觉有治愈的希望,那时候谁还会在乎你是否是御医的身份?再说了,要是患者沉疴难治,你再呆在美国也没意思,回国了,谁还知道你在美国当过一把大清国皇家御医的经历?”
“可是……”
“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这是善意的谎言,医生要让病人有信心,有一个权威的身份是再好不过的了。再说了,你对瘫痪中风的治疗非常有经验,保不齐,运气来了……”
张山雷决定不再听王学谦的胡诌,因为他此时此刻的心头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乱麻,再把王学谦的话当成至理名言来听,说不定他连对患者诊断的勇气都要丧失。
进入罗斯福的公馆,女主人安娜的眼眶红红的,如果猜测没错的话,罗斯福刚刚在房间里发脾气了。
见到王学谦的那一刻,安娜夫人从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威廉,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夫人,一切的不幸都只是暂时的,您要坚强。这个家的重担,已经落在您的身上了。”王学谦一开口,语气颇为沉重:“我能和富兰克林谈谈吗?”
“当然,他在书房!”
约瑟夫?肯尼迪想跟着进去,不过王学谦拒绝了他:“约瑟夫,抱歉。这是两个人的谈话,可以吗?”
约瑟夫?肯尼迪尴尬的在客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而王学谦推门进了罗斯福的书房。相比海德伍德的别墅,纽约的公馆内的摆设相对简单了一些。
罗斯福正脸色通红,仿佛受到了侮辱似的,喘着粗气,听见背后有人推门而入,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咆哮着喊道:“休想,你们休想这样侮辱我,我,富兰克林?罗斯福绝对不会用尿布,绝不!”
罗斯福一边咆哮着,左手费力的转动轮椅,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是王学谦的那一刻,顿时惊呆了。
王学谦觉得他不该来,瘫痪了的罗斯福,正在和尿布作斗争,这种关乎尊严的抗拒,他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当一个将来注定要成为总统的男人,右手握着拳头状,对他大喊大叫:“不要尿布!”
这种违和感,连王学谦强大的心脏都有些接受不了,他似乎发现自己好像不该来。
摸着鼻子,王学谦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坚决不给你裹尿布,你放心,这都不是事!”
富兰克林?罗斯福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仿佛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事,都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个遍。
刚才,他还对朋友咆哮,自己不需要尿布!
这种抗争似乎很可笑,也荒唐。连罗斯福自己都发现,自己在疾病来临之后,性情大变,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富兰克林?罗斯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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