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爷子们的眼中,王学谦不过是个孙子辈的小辈,就是有点本事,也不至于如此下本钱。
王学谦呵呵一笑道:“不是有学礼堂兄在吗?”
“他也不成啊?说动一两个老爷子是可能,可十几个,各房的都去了吧?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可是孙子鼓动爷爷造爸爸的反,说起来比较拗口,但情况确实如此。
原本,王学谦是不想让陈婉怡知晓的,不问,不说,等事情过去,风平浪静自然会体会出其中的关键。但既然问了,他就不妨说说:“学礼堂兄回老宅的时候,带去了两万股铁路的股票,这些都是当初公里投资的收益,眼下公里大部分的产业都已经分了,这些股份也要处理一下。”
“你竟然还给钱?”陈婉怡吃惊道。
“你以为呢?”王学谦理所当然道,两万股铁路公司的股票,价值在百万以上。不然如何说动老爷子们集体出动?就算这帮老爷子不想去杭州,他们的儿子孙子们呢?
王家有钱。是以前把财富集中起来,族长管理的财富庞大,才会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要是分下去,几千族人一分,大部分也只能算是殷实之家。
对于价值百万的股票,能不动心吗?
陈婉怡觉得亲情之间用钱来联系起来,过于的冷漠,不由的担心道:“会不会让人心寒?”
王学谦心说,他倒是有一个不花钱的办法。
但是太恶毒,一般不敢用出来。
如果说‘叫家长’是大招的话。那个招数放出来,就是大杀器了,轻易不能用。
其实用起来是简单,只是后续的补救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一份电报的事,告诉老爹,王学谦的老妈陈玉舒在美国,然后要离婚。
就算王鸿荣在浙江的官场如何顺风顺水,风光无限。他也不得不丢下所有的事情。心急火燎的去美国。
美国一来一回,加上找人等等耽搁,少说也要半年的时间。
等到半年之后,王学谦早就接手了浙江的政权。对于王鸿荣来说,黄花菜都要凉了。
民国在位的高官,还没有一个被老婆休掉的先例,真要是让王鸿荣赶上了。绝对是天大的新闻。就算王学谦散步的是谣言,对他来说也少不得受到名誉上的影响,关键是王学谦也看出了父母之间的关系正在逐步冷漠下来。万一要是弄假成真,事情就大条了。
再说,王福安。
从宁波火车站上车之后,心里也是一阵的嘀咕,王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原先大奶奶在的时候是如此,眼下大奶奶去了美国,大少爷也不让人省心……
想到自己夹在中间,王福安也只有哀叹的份了。
火车在绍兴站停了一会儿,继续往北走。可是来了一个老家的后辈,找到了他,让他去包厢。
王福安吃惊之余,动身去了包厢,然后他惊异的发现,一群老头子,各个须发斑驳,有的是银发白眉,乐呵呵在车厢里唠家常,可是当他一出现的时候,老爷子们一个个像是看仇人一样的盯着王福安,甩脸子问道:“老杀才,你家老爷不醒事,你还不知道劝上两句?”
王福安惊诧的看着一群家族内辈分高的吓人的老爷子们,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坐在主位上的家族辈分最高的三叔公身上,心头顿时扬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陪着小心,说着好话。
王福安也没有从几个人老成精的老爷子口中套到多少有用的话出来,几个老爷子异口同声的就说:去杭州城看看,是哪个魅惑众生的女子,让王家族长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名望,姑息养奸的……
摆明了,老爷子们是给王鸿荣找不痛快,但目标却定在白婉身上。
万般无奈之下,王福安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一群脾气大的让他只能被骂的抱头鼠窜的老爷子,去找老爷王鸿荣想办法。
只有惊恐,没有惊喜的王鸿荣,看到一群人在堂屋里等着他从政府衙门里回来,气的差点揪住王福安打一顿。老爷是让你去宁波,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阳奉阴违,去了老家余姚,将这群人惹来了。
架不住王鸿荣会往坏处想,因为他看到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怒气冲冲的样子,绝对不是他敢招惹的。气急败坏的王鸿荣拉下脸对王福安怒骂道:“你个杀才,谁给你的胆子慢待了几位叔爷的?”
三叔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王鸿荣不寒而栗。就见三叔公猛地将手中的楠木拐杖顿了一下地面,痛心疾首的说道:“王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