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不时地用眼睛瞟着书房的房门。那扇胡桃木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不时传出李海龙高亢的笑声,听得出来,他心情很是愉快。
赵三才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了看手表,问一旁的包光辉道:“你说李海龙到了多长时间了?半个多小时了?是不是?”说着站起来就要往书房里走。
包光辉作势虚拦道:“再等等吧,这样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赵三才拨开包光辉的手说道:“我进去是替老首长解围。李海龙是有名的大屁股,我不进去,他还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
“老首长,我来看您了!”赵三才推开房门,笑着叫道。
“噢,三才来啦?过来坐,过来坐!”任老看到赵三才也非常高兴,伸手拍着旁边的沙发。在一旁,李海龙铁青着脸,目光紧盯着赵三才,像是要杀人。
“是啊,是啊,首长,您身体还好吧?我想死您了!”赵三才一遍说着,一遍往里走,然后目光落在李海龙身上,马上做出一个吓一跳的表情:“哎呀,海龙老兄也在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冲击了你和首长之间的谈话,真是抱歉啊!”
“赵三才,装什么蒜!你就说有意来冲击的!”李海龙脸色铁青,冲赵三才瞪着眼睛。
“好了,海龙,你也讲差不多了。”任老知道这两个心腹爱将喜欢顶牛,就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李海龙敢对赵三才吹胡子瞪眼,却丝毫不敢拗逆老首长的意见。听任老这么说,他只好站起来向任老告辞,嘴里还请示道:“老首长,那我们回去就写报告啦?”
任老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还是要按照正当程序办理,不要乱了规矩。”然后伸手招呼赵三才坐在旁边,笑着问道:“会开完了?”
“上午都开完了。”赵三才恭敬地回答道:“本来开完会就要过来,可是同志又把我留下来,谈了几十分钟话……”
说到这里,赵三才顿了一下,望着任老说道:“同志还特意让我替他问候您老人家,让您老多保重身体。”
“同志管得也太宽了!”任老笑了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雪白的头发,说道:“我一个老头子的身体,有什么好操心的?他管他的大事去!”
赵三才身为一方诸侯,城府深不可测,早已经修炼到波澜不惊的地步,此时听到老首长的话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咂舌。在共和国里,敢这么说同志的,除了老首长之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在世的共和国元老中间,也只有老首长的资格比同志老,而且在混淆黑白颠倒是非的十年里,老首长又几次因为替同志说话而受到株连,如果不是这个,老首长也不会被关进牛棚,老首长的儿子任曦凡也不会被下放到中原省,被迫害致死……之后,老首长又在同志的复出上出了大力。
有了这些渊源,也就不难理解,老首长的门下嫡系不但掌握了共和国八大军区之一的太岳军区,还出了一位省委书记,两位省长。至于说副胜部级官员,那更是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对于自己的老秘书过来,任老显然非常高兴,他兴致勃勃地和赵三才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地下了逐客令:“三才,你过来看我,我很高兴。可是你是省委书记,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能总在这里陪过聊天,不然你下面的九千多万老百姓会有意见的。我老头子身体很硬朗,你不要多担心,只管忙你的去吧!”
赵三才熟悉老首长的脾气,也不敢多留,叮嘱了老首长几句,就告辞出了书房。
包光辉正坐在外面等候,看见赵三才出来,就冲赵三才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示意赵三才跟他过去。赵三才跟着包光辉来到下面的房间,包光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了赵三才:“这是首都四中刚找到的一张照片,说是小凡的,你帮忙鉴定一下。”
“小凡?”赵三才心中一阵惊喜。当初任老被关进牛棚时,家里的一切都被红卫兵烧毁了,乃至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任老每念及此,就要长吁短叹,说当初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儿子任曦凡一张照片。如果这张照片真的是任曦凡的,那么任老该多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