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身影出现在接待室门口。
“马!”
“马早!”
接待室这些等候汇报工作的人纷纷起身,来人问好。
雷成林也被惊动了,抬头一看,这不是一年半前退休副马文山吗?雷成林也连忙站起来,迎了过去|:“马,您早啊!”
马文山点点头,望着眼前的雷成林,心中很是感慨,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雷成林刚被江正为调到身边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个时候,对于雷成林从一个倒霉的秘书突然间变成市委一把手身边炙手可热的心腹秘书,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包括辛况名,当时也想不明白,不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道道。作为县委,辛况名以后少不了要跟雷成林打交道,因此肯定要想办法摸一摸这中间究竟是什么嫡系。于是借着一次向自己的老上级,当时分管党群工作的市委副马文山汇报工作的时候,问起了这件事情。
“老,您说,这世上还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辛况名借着汇报完工作,闲扯的机会,开口问起了这件事情。
马文山听了之后,靠在沙发上,笑而不语。
辛况名知道他的老习惯,从兜里摸出四盒软包中华,推到了马文山的面前。
马文山微微一笑,顺手拉开抽屉,将中华烟扫进了自己的囊中。
作为老领导和老部下来说,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况名啊,怎么说你好呢?又犯迷糊了?”马文山故意卖起了关子。
辛况名笑着替马文山点上一支烟,说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老,您收了我的礼物,不指点我是不行的!”
马文山笑着拿手指着辛况名,说:“你呀,你呀,把我的习惯摸得一清二楚啊,唉,有十五年了吧?”目光慈祥地看着自己的这位老部下。
辛况名嘿嘿一笑,掰着手指头一算,忽然叫出了声:“哎呀,还是老记性好啊,可不是嘛,一晃这不就过去了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马文山是县委副,辛况名和他一个县,不过是一名乡党委的组织干事,地位相差甚远。
一次偶然,让马文山看上了年轻有为的辛况名,那以后,辛况名就随着马文山地位的升高一路提拔,最后坐上了白墙县县委的位置。
到了如今,马文山是北郭市位高权重地市委党群副,可惜年龄眼看要到杠,要退居二线了。辛况名虽然只是个县委,但是正年富力强,以后未必不能登上马文山现在的位置。
回忆着往事,马文山不由得一笑,他抽了一口烟,说道:“况名啊,你遇事要多动动脑筋啊!你这样子,我老头子怎么还指望你来接我的班?”
听出了马文山语气中的意思,辛况名不由得心中一热,说道:“老,这件事情我也琢磨了,但是想大通,所以才来请您指点迷津啊。朝中有人好做官,可是听说这个雷成林,没有什么后台啊!”
马文山笑了起来,夹着香烟的大手摇动了一下,说道:“大多数情况来说,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雷成林以往没有人撑腰,所以霉气。但是现在,同样是因为朝中无人,雷成林反而因祸得福,被江给看上了。”
辛况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姜真的就只能是老的辣了,还是老厉害啊!”
马文山说的没错,机关里边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江正为初来乍到,在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主观上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选了雷成林这个“霉”员,做秘书。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更何况,雷成林从此必然是死心踏地地跟着江正为了,忠心耿耿自无话说。一箭射了数雕,手段高明,老辣!
现在,马文山已经退了下来,一手提拔上来辛况名在县委的位置上也如坐针毡。此时再看到意气风发的雷成林,马文山心中真的是感慨不断。
“小雷,”马文山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过来的目的,他用手指了指里面,问道:“正为同志在吗?”
换做以前马文山还没有退的时候,就直接推门闯进江正为的办公室去了,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像其他人一样,让小雷帮着通报一声。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