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宴龄妤眼中异色流转,满面讥讽的望向长孙硕白,嗓音带着悲愤喊道:“不劳你亲自动手!”长孙硕白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早已明了她下一步的动作,咬舌自尽?他怎会给她这种机会?只见他立即向离宴龄妤最为接近的碧华使了个眼色,碧华会意,急忙伸手上前去阻,怎奈宴龄妤神色忽变,一口咬在了她的纤纤细手上,疼得碧华痛声大呼,几欲想将手从宴龄妤的利口中挣脱出来,可对方咬得死紧,任由她如何嘶叫挣扯,也丝毫挣脱不了半分,直至一旁的护卫上前阻拦,才让宴龄妤不得不就此惺惺作罢。
然而宴龄妤的血口一松,碧华就像个站不稳的葫芦滚倒在地,摸样十分狼狈,看得宴龄妤冷笑,碎了一口血水在碧华身上。
碧华支起身子,抬起被咬的细手一瞧,顿时吓得小脸一白。想必这宴龄妤是恨她恨极,一口下去完全不留余力,只见这只原本白皙的玉手早已是血肉模糊,细看之下还可见白骨森森,哪里还看得出原本摸样。碧华气得浑身打颤,一边气自己贸然上前着了宴龄妤的道,一边又气宴龄妤不识好歹。眸中立刻闪过一抹狠色,匍匐着身子向长孙硕白爬去,可算是爬到他跟前时,碧华便攥着长孙硕白的衣摆又是悲凉又是气愤的大喊道:“王爷,您可得给奴婢做主啊!奴婢一直以来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对您交代下来的事也不敢有一丝怠慢,如今怎料被这等歹人所伤,还请王爷重惩此人,万不能让此等卑贱之人辱了您的尊严,打了您的面子!”
宴龄妤听着碧华的声声控诉,依旧面色不改,让旁人捉摸不透她此时心中的感受。碧华与琴愁同时入府,是自幼便伺候在她身边的丫头,资历比起芳礼还深,自己也十分宠爱这三个丫头,府中的粗活重活从不予她们做,比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普通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是从不曾亏待过她,这碧华又是个机灵的,对她的喜好掌握了十成十,更是深得她的喜爱,虽在面子上她对她们三个一视同仁,可背地里有好东西她都紧着碧华先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为器重的碧华却是个养不熟的狼!
自己初入王府,这丫头便在心里起了歪心思。长孙硕白英俊非常,就连一般官家小姐多瞧两眼也会不禁面红耳赤,又何况是个与主子多年深处深闺的丫鬟?于是碧华便常在宴龄妤的面前表露对王爷的倾心之情,妄想凭借宴龄妤对自己的喜爱允了她,将她送给长孙硕白做侍妾,指不定以后她还可以凭着宴龄妤的宠爱抬为夫人。
只是宴龄妤心中却不这么想,当时的宴龄妤正直二八年华,长孙硕白又对她疼爱有佳,自是不愿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极为看好的丫鬟,当下就觉得碧华有些太不知好歹了,便一口回绝了她,还命她跪了三个时辰此事才就此作罢,却不知碧华因在她这里多次碰壁而记恨上了她。就在第二年李欢云入府,也不知给了她多少好处,碧华便立马临阵倒戈成了李欢云的走狗,自己却未可查。直到第三年自己嫣然成了一颗废棋,李欢云便用碧华透露给她的消息多次打压宴龄妤,到最后武妃之宴给她致命一击!
然而现在的碧华却依旧不知悔改,哪怕是一点点的愧疚之心都不曾有过,还口口声声的骂她卑贱,着实让她心寒。而且碧华很聪明,这一番话说的妙极,一方面在长孙硕白面前体现了自己的忠心,还可以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受了他的指示上前阻拦才会受伤让长孙硕白心存有愧,另一方面又重在告诉长孙硕白打狗还要看主人,宴龄妤就这样把她咬了就是在打他的脸面,这样一来长孙硕白就算一开始想给宴龄妤一个痛快的死法,现在怕也会将她折磨致死,果然是条狠毒的计谋!可惜,宴龄妤太了解长孙硕白这个人了,即便没有这一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碧华这一番哭诉无疑是画蛇添足,还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见长孙硕白双眼半眯,俯视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碧华,若是寻常人见到这般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只怕早已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他呢?他不会!果然,长孙硕白随即抬眸望向宴龄妤,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浅笑道:“夫人这是何必?对待这种贱婢怎劳你亲自动手,只要你知会一声,本王自会命人替你除去她。”
话音刚落,碧华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宴龄妤现在只是一介弃妇,怎么揉圆搓扁还不是任由她,王爷怎么还会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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