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开年第一案

    柳瑾瑶她们一行人边用美食，边听八卦，一餐饭用的很是热闹。赵可馨心情不错，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留在府中的众人，于是又分不同的口味爱好挑选着带走了许多。

    见她如此旁人倒是也没说什么，柳瑾瑶想了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赵可馨都已经带着孩子回过娘家了怎么会不知道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个女人就是再大度听到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传言出来，心里多少都会有疙瘩吧。

    赵可馨之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那是因为柳衡玗直接拒绝了，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不在乎，尤其是见到所谓的情敌的时候，即使是她也难免会打量一番做一下比较吧。

    理智告诉自己柳衡玗是不可能会选择托娅公主，但是有许多事情并不是理智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比如感情！所以现在看到托娅和楚君煜走到一处，她就真的没有丝毫的担忧了，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会喜欢？说的好听叫拿得起放得下，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水性杨花。也许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没有问题，但是这里是中原。

    连女子最起码的三从四德都做不到，中原的男子会喜欢才叫见鬼呢，哪个家族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柳瑾瑶则是充满好奇，然后她倒是认可了一些人的看法，托娅当时选择柳衡玗会不会真的是欲擒故纵？是为了试探楚君煜的心？不过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暂且还要画个问号。

    京城的八卦传播的总是很快，不出一天定然会有新的内容出现，且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尤其是这种带着点桃色的八卦新闻，人们更是感兴趣，下午就有了新的版本。

    楚君煜不聋不瞎，有了足够的人手来掌握京城动态，自然是第一时间得知，这种事情不好控制，尤其是如今两人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托娅作为一个异族公主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不管是好奇也好，八卦也罢，她本身就十分受关注，而楚君煜身为平王世子却立下赫赫战功，少年成名容貌昳丽，正值鲜衣怒马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同样不少。再加上又有之前的传闻做基础，想不火都不行。

    不过闺阁女子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背后偷偷骂托娅不要脸呢，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令人唾弃，她凭什么让平王世子作陪啊？

    楚君煜今年刚刚弱冠，因为当时还在边关，连他的加冠礼都是在边关举行，找了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加冠。不过因为从他十四岁就一直驻守边关，因此身边连个通房都不曾出现，堪称洁身自好的榜样。

    回到京城严侧妃倒是动过心思，想要往他身边送漂亮的侍女，奈何根本就插不上手，若要安排还有平王继妃呢，哪里轮得到一个侧妃？况且楚君煜如今气势不凡，严侧妃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对着他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太后倒是提及过给他安排通房，只是被楚君煜拒绝了，他当时是这么和太后说的，“孙儿现在无心于此，也不想让未来的世子妃心中不痛快。”

    所以太后虽然觉得委屈了他，看看当时他的表情，也是知道终究还是受到了他父王母妃的影响，怕再触及他的伤心事，就不再多提，只是选世子妃之事却已经被提上了日程，之是他刚回京还没来得及而已。

    太后的话音已经放出去，见识过楚君煜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如今京城多少贵女都盯着呢。身处高位本身能力又不弱，简直就是女子向往的最佳夫婿良选。

    几位年纪大一些的皇子都已经娶妻生子，适龄的还有一个四皇子，但只要是家里不糊涂的都不会选择把女儿嫁给四皇子为妃，四皇子后院那一堆莺莺燕燕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把女儿嫁过去那就是推进了火坑。

    正好回来一个平王世子，同为皇家人，虽然身份不及皇子，但是真要说起来，楚君煜恐怕比四皇子还要得宠，无论死太后还是皇上，尤其是在他立功之后，该怎么选择大家都不傻。

    这么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被那么多人盯着就准备找到合适的机会下嘴咬上一口，结果半路却冒出来一个异族公主！公主又怎么了？还不是大楚的手下败将！大家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一致讨伐这个放荡的异族公主。

    外面的传言一天一个样，楚君煜烦不胜烦，在最后进宫把自己收集的证据交给皇上的时候，直接请求放假，“皇上，臣离京六载自从回京也没能好生陪伴皇祖母，所以想要卸下身上的任务，到皇祖母跟前尽孝，忘皇上成全！”

    拿着这些证据还没来得及看，本来还打算继续让楚君煜帮忙，顺便再陪一下那个托娅公主的，结果听到这话之后，皇上也有些愧疚起来，君煜自从回京好似一直都在忙碌，确实有些不大应该。

    只是想到那个公主，“托娅公主点名让你作陪，这小小的要求朕也不好拒绝，多影响两国团结啊！”

    楚君煜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装的再是正经也没用，以为他不知道皇上就是想要看热闹？不过这话不能明着说出来，于是他为难道：“臣离开京城的时间太久，其实对京城也不是很熟悉！”

    皇上看着他有些无语，在京城长到十几岁才离开几年竟然就说不熟悉，是得了健忘症吗？大街上一如当年，顶多就是新开了些店铺然后再关闭一些店铺的区别，能有多大变化？说他不熟悉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楚君煜接着道：“皇祖母一直怪臣不能陪伴左右，臣也是有心无力啊，唉，看来又要让皇祖母失望了。”

    皇上差点气笑，这是准备拿太后来威胁他呢，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行了，你去吧，剩下的朕再安排，没想到走了几年你倒是长进了不少。”都开始告状了。

    楚君煜也是知道皇上根本不可能生气，于是就郑重的谢恩，皇上嫌弃的摆手让他赶紧走，“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倒是一派亲昵口吻。

    楚君煜嘴角勾起一瞬，也不废话赶紧离开，别到时候皇上再反悔，不过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说道：“还有几个关键的证据暂时没拿到，皇伯父还是等年后再说吧。”

    皇上沉默了一瞬间，他知道也许情况并非如此，不是没有拿到，而是被君煜给扣下暂时没有交给他，之所以说等年后是想要过个好年吧。

    不过即使没有那几个关键的证据，从目前掌握的来看，与他的儿子也是脱不开干系，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他感到头疼。他老了，儿子也长大了，翅膀硬了之后就开始不服管教，皇上无力的摆摆手，“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行事。”

    皇上那有些沧桑的模样让楚君煜有片刻动容，但是想到那些无辜的战士他又坚定下来，不管是谁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不是让无辜之人为他们的过错买单，这太不合情理，他不允许！

    太后对楚君煜的到来自然是十分欢喜，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娶妻之事，太后最近几年身体愈发虚弱，每次生病最挂心的还是这个自己养大的孙子，一想到他远在边关战场，总是心惊胆战，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人好容易平安归来，无论是出于让他安定下来留个后的想法，还是完成自己一桩心愿的原因，太后都觉得不能再拖。

    “开春办个赏花宴，哀家给你掌眼，你自己若是有心仪的也告诉哀家，只要是个好的，哀家都不会反对。”说着想到了什么，看看楚君煜试探的说道：“只是哀家还是希望你娶一贤良温顺的女子，不求她多少才能，但要会帮你打理后宅让你无后顾之忧！”

    这是怕楚君煜真的和托娅有什么，也算是比较明白的表示自己对托娅的不喜。那样的女子哪里是安于室内之人？

    楚君煜假装不懂，本来就没有的事儿，他也不想要去解释什么，只是点头迎合太后的话，“皇祖母放心，孙儿若看中那家姑娘一定会请皇祖母帮孙儿相看，只是，孙儿也有一个要求。”

    太后看着他有些着急，“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哀家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好。”

    楚君煜摇摇头，“没那么严重，孙儿只是想要找一个和孙儿心意相通的女子，对彼此都好。”沉默一会儿，他接着道：“我不想要重蹈父王和母妃的覆辙。”

    太后听到这话就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当年平王和平王妃一开始并非毫无感情，否则平王妃也不会因为平王宠严侧妃而郁结于心，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人心易变，再不复最初的悸动与美好。

    不过这话太后却不知要如何解释，说平王不知珍惜还是他本性难移？平王妃是太后为平王所选，严侧妃是平王自己所求，所以旁人帮他做的决定永远都比不过自己所选，所以他可以一转身就不认人，不是自己选的就不用负责任似的。

    过去了这许多年，对君煜的影响还是不能消除，太后拉着他的手，有些叹息，“哀家不是逼你，总是以你的意愿为准，将来能陪伴在你身旁的还是你的枕边人，哀家能陪多久啊？”

    楚君煜主动抓住太后的手，蹲下来把脸埋在她的膝上，“皇祖母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您还要看着孙儿的孩子出生呢。”

    太后抬手摸摸他的头，这是楚君煜少见表达出对她的亲昵依恋，太后心中有些感动，小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冷冷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这次回来又是一身肃杀之气，太后是真的怕他就这么一直冷冰冰的像个冰块，以后谁受得了啊？

    眼眶微微发酸，“好，哀家好好活着，看着你娶妻生子。”

    楚君煜微微点头，又转移话题说了些别的，他知道太后虽然身体愈发虚弱，但却并非油尽灯枯之相，只要让她有个盼头精神总能好一些。

    他这几年都不在太后身边尽孝，却也总记挂着太后的身体，这次从边关回来就带了不少药材，对他好的人有限，他总会记在心间。

    楚君煜倒也不是撒谎，每日总会陪着太后待一会儿，因此等托娅再次以游览京城为名找他做向导的时候，就得到皇上重新安排人来替代楚君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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