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熬膏药锅被拎到了一边。脸顿时就黑了,谁都知道。质的药效除了药材的良莠。最讲究的便是个火候。
但她又不愿意像竹香那样经常守着,往往是吃饱喝足,睡饱了才去看一下火候。
本来大中午她一般都是吃过饭之后再小睡一会儿才会来,谁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心血来潮了还是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跑了进来,让厨房也是措手不及。
管午饭的厨娘周妈笑道:“兰huā,这刚巧中午炉子忙,等一下就跟你上上。”
“忙?”兰huā黑着脸反问道:“这许多的药膏炉子你不撤凭什么要撤我们五娘子的炉子?”
凭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周妈自然也不能点穿,便笑道:“这忙乱之中,都不晓得撤得是五娘子的膏。”
“这药膏不能断火,周妈你是知道的,这一餐饭做下来不是要半个多时辰,我五娘子这锅药材有多贵,这不全都打水飘了?”兰huā尖着嗓门道。
周妈在这里甩着huā腔,竹芳在那边抄着小菜,跟没听到似的,即没有跟兰huā解释半句也没有服个软说句好话,生似她应该挪用楚五娘。
周妈指了指周围都盹着锅子的炉眼,为难地道:“你也看见了,这哪还有空位置,这要能挤出一个空位置来,我还能让受五娘受委屈?”
兰huā扫了一眼,见竹香正在那里照看楚芸的膏质,不由地脸就更沉了。
楚十娘别人不清,她还不清楚,娘就是个买来的妾婢生完孩子就死了,楚夫人可怜她接过去带了几天。
可惜的是楚夫人也死得早,因此平江府都说这孩子是个克星,再没房里肯带她。
老太君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照看着,偏生她又是个痨病鬼,不讨人喜欢,所以差不多是跟着仆婢一起长大的,平日里见了人,连头都不敢抬。
平江府有谁把她当主子了?
她几时跑到京都来能骑到五娘子的头上去?
平江府里能留下来的妾侍统共也就这么两位,在兰huā的心目当中楚五娘不如楚七娘,楚九娘,或许楚八娘要强上一点,但要比起它小娘子,楚五娘那是高出一筹的。
比楚十娘,那是高出二筹都不止!
这厨娘简直是瞎了眼,撤火的事小但这规矩不能不让她们知道,想起吴姨娘的关照,真是白捡的好机会,一举两得,她嘴角微歪露了个冷笑便朝着竹香走去!
兰huā指着楚芸的膏锅命令竹香道:“把十娘子的膏锅撤了,把五娘子的膏锅放上去。”
竹香本来低头做事,抢五娘子炉眼的是平夫人的使女,她是个老实人,想来想去也不会想到兰huā会针对她,一时之间都愣在那里。
周妈打个圆场笑道:“十娘子是个病人是有难处的,您看都是自家姐妹……”
兰huā正仇没处把事情闹大呢,语声尖厉地道:“谁又没有个难处,这十娘子锅里的药材是药材我家五娘子就不是了么?况且,十娘子即是做小的哪里比姐姐占先的道理,这点道理周妈你总是懂得吧。”
她说着便端起药锅朝着竹香便走过去,强行就要将楚芸的药锅从炉眼上给挪还下来。
竹香与人相骂不会,但是别人要动自己的锅子却是万万不行。
竹勉统共就交了这么一样事情给她,那就是给楚芸盹各式的补品,并特地关照因为十娘子的身体不是很好,这院里上下就没有比这桩事情更重要的事,这才让她这二等使女亲自出马照看。
楚芸也经常夸赞她汤盹得好,不过短短几个月就打赏了她三四回,院里其它的使女有哪个不羡慕她。
因此在竹香的心里,这汤锅可谓自己的头等大事。
兰huā靠过来,她想也没想就伸出双手给拦在了前面。
兰huā见这个丑模丑样的小丫头挡在自己的面前更是恼怒,心里直叫反了,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她们还真要骑到五娘子的头上来了。
什么东西,兰huā一手将竹香推开喝道:“滚开!”。
竹香一个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兰huā将炉灶上楚芸膏锅挪开,理直气壮地把楚五娘的膏药锅子盹了上去。
竹香急了上前一扑,兰huā的身体不稳,锅子顿时便从手上滑落,砂锅砸到了地上,枯稠的膏质溅了兰huā一绣huā鞋。
兰huā疼得直哆嗦,又见一锅补膏流了一地,是怒气攻心,一把抓住了发呆的竹香的头发,两人就在厨房里扭打了起来。
她只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又出力又出声,一番揪打,接连碰翻了几只锅子,周妈连忙喊人,厨房的厨娘们一起上才算是把她们俩给分了开来。
此刻正是各房去取菜的时候,桃儿瞧见了吓得连菜都没取,连忙回去奔回去禀告楚芸。
等楚芸匆忙跨进大厨房院子的时候,吴姨娘正气势汹汹地要发落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