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不小心溅落在她的手上,她疼得呼了一声:“好烫!”
任长青手疾眼快地夺过她手上的汤碗,又迅速地将她拉进厨房,冰冷的自来水冲刷在她的手上,她冷得龇牙。
程欢站在一旁干着急:“恬恬,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任长青的面色有些凝重,吩咐道:“程欢,你去我的卧室书桌的最右边抽屉拿一下烫伤膏,快!”
程欢忙不迭地点头,按照任长青提供的信息快速地拿到烫伤膏递到他手上。
被冷水冲刷了好一会,她的手没刚才那么疼了,也没有其他红肿起泡的迹象,她甩甩手说:“不用擦药这么麻烦了,已经好了。”
任长青却不依,执意要给她上点药。
程欢也劝道:“你要是手上留了点疤,子爵哥肯定饶不了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就听任老师的话吧。”
取了条干净的毛巾,温柔地替她擦拭干净,他这才蹙着眉头往她的手背上挤了一层药膏,又用棉签在她的手上摊开。
她这时候才发现,任长青认真的时候样子很好看,即使只是安静地给她擦药,他谨慎的模样像是对待一件瑰宝。他的头离她的手很近,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手上,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尴尬地挪开了双眼。
程欢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此时正认真地站在一旁看着任长青给她上药。
“已经好了。”
她收回手,低头吹了吹:“凉爽多了!”
任长青这才抬头,深锁的眉心也舒展开来:“今天晚上就别把药给洗了,来,赶紧吃饭吧!”
程欢已经盛好了饭,朝他们招招手:“开饭了!”
落座后,任长青纳闷地抬头:“夏巧,你刚才为什么端碗汤进来?”
任长青的手艺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她刚想开口夸赞一番,却被任长青突如其来的问话呛到了。
程欢站起来替她抚背了好半晌,呛到鼻腔里的饭粒这才呛了出来。
她狼狈地指着任长青道:“还不是看你为我们俩做饭劳累了么,给你送点补贴呀!”
任长青无语。
程欢干脆送了个大白眼给她:“你要真心心疼任老师,就不会在人家做饭的空档袖手旁观,等人家菜都做好了,又拿人家的劳动成果去哄他开心!夏巧,你怎么就这么的厚脸皮呢!”
被人戳中了心思,郭夏巧气得牙痒痒,面上却朝任长青笑道:“老师,我是真的不会做饭,下次你教我的话,我肯定替你打下手!”
“好了,你们俩也别闹了,一会菜该凉了!”
任长青觉得自己要再不打断他们俩的话,他明天估计得一个人吃剩菜了。
……
吃过晚餐之后,在任长青家里逗留了一会,他们便打道回府了。
路上程欢看着一脸春心萌动的她,问道:“郭夏巧,我警告你啊……不许把爪子伸向任长青。”
她一度觉得程欢是敏感神经太发达了,但凡她接触一个异性,程欢都会认为她对他们有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这个倾向了?”
程欢腾出了两只手,指了指眼睛:“两只。”
他幼稚的举动逗得她捧腹大笑,好半晌她才擦干了笑出的眼泪道:“程欢,是不是我只要跟哪个男人接触得多一点,你就认为我喜欢谁。汪小可也是,我哥也是……你怎么不说我也喜欢你呀?”
程欢瞪了她一眼,辩解道:“十八岁了有喜欢的人又不丢脸,倒是你……从来都没老实交代过你对哪个有意思,我这不得天天跟着揣测么!”
“程欢,要是我以后没人要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吧?”
她突然转过头,认真地跟他说道。
他的神情一滞,没料到她居然会说这个。
“干嘛不说话?是不是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我以后就随便找个男人凑合算了!”她的视线转向了窗外。
程欢这才回过味来,神色复杂地瞄了她一眼:“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个!喜欢你的人可多了,不过这些年……都被我给你挡了!”
她讶异地转过头:“为什么?”
“那么多的烂桃花,不给你折了,难道等着你哥帮你折?”程欢无语地瞪了她一眼。郭夏巧的五官并不属于那种精致型的,但很耐看,一旦看久了,任谁都不舍得挪开眼。
她撇撇嘴:“不过那些小破孩,我还真没一个看得上的,谢了!”
程欢眉头跳了跳:“刚才你说的话……还当不当真?”
她点点头:“难兄难弟,以后多帮衬点!”
大哥的终身大事……实在是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