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理不踩的模样,她总是心绪失眠,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
“姨娘要不要打些胭脂?”红罗低头问道。
李氏看着镜子里苍白略显消瘦的脸庞,沉思片刻,道:“打些胭脂吧。”
红罗不解,原本她是想姨娘就这么去的,苍白一些好叫老爷疼惜,也叫李大人看看姨娘在这府里的日子,能替姨娘撑撑腰也好。
李氏却不这么认为。
正因为她的表哥来了,他才更要打扮的红润些,越是能掩饰自己的苍白越好。
路上,红罗不解地问:“姨娘怎么不就那么来?让李大人看看您憔悴的模样,替您撑撑腰多好?”
李氏不以为然:“老爷是个要强性子,今日表哥来已经让老爷不高兴了,这时候,我不能再不顾忌老爷,我打扮的红润亮丽些,老爷满意了,何愁将来?”
盏茶的功夫,李氏就带了红罗尽量正院,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表哥来了。”
“表妹最近如何?表姨听说临州闹灾荒,恐激起民愤,叫我特意来看看你。”李云正含笑道。
李氏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赵庭轩,道:“我挺好的,劳表哥跑一趟了。”
“没事,我不过顺路,知道你没事表姨也就放心了。”李云正道。
父亲见李氏和李云正说过话了,她又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她这番说辞倒叫父亲心里满意极了,对她之前的气也就消了些,道:“你下去准备些小菜,再温壶酒,贤弟难得来一次,我和贤弟喝两杯。”
李云正连连推辞:“不了,兄长有心也得改日了,这两天临州城正闹灾,皇上命我赈灾,自然先忙正事要紧,咱们兄弟有的是机会相聚。”
父亲知他的性子,也就不强求了,见他起身要走,也站起身相送。
回廊处,一女子十二三所有的年纪,玫红素裹的短褂,纯白嫩黄丝带披风,头戴一支连缀珍珠翠玉簪,婀娜移步,玲珑巧倩。身边一大丫鬟,绫罗小袄,青色浣裙,冒着热腾腾的气云,端着一蛊热汤,正与那姑娘说着话。
“姑娘,听太太说老爷上任,太太、姑娘和三姑娘都要一起上任去呢,冬卉在这儿先恭喜姑娘了。”
那女子见冬卉两眼亮晶晶,便知她的小心思,打趣道:“既是娘和妹妹都要去,家里自是要留下人看门,我瞧着你倒是机灵,不如我跟娘说说,就留你在家好了。”
冬卉一听姑娘这么说,忙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那女子:“好姑娘,冬卉想跟着姑娘,一辈子照顾姑娘。”
女子纤指轻点冬卉鼻梢,微抬浓眉,正欲说话,不想见大伯父和一陌生男子正冲着她走来,左右皆是草木,无处躲避,只得上前,小步亦趋:“侄女给大伯父请安。”
父亲见是安静,知她不晓得李大人,忙道:“这是吏部尚书李大人。”
“李大人好。”安静行过礼,又对父亲说道,“大伯父有客人,侄女就不打扰了。”
安静小步行走,片刻只留下背影朦胧。李大人回身,愣神远远瞧着,眼神复杂难懂。
父亲看在眼里,困惑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