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然心中一紧,吩咐道:“不许收拾东西,要和平时一样,我们仍要在这儿住些日子。”
菊儿不懂姑娘为什么还要在这儿住着,但姑娘吩咐了她也只是听命行事,其中究竟姑娘想说便说,不说她也不去打探,该是她能知道的姑娘自然会说。
纵马疾驰,深夜的丛林小道上十几匹骏马飞奔,拥蹙着一辆马车趁月而行,马蹄地响声惊飞了林中回转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夜色低鸣。
马车中妇人搂着一双儿女,尽量不让颠簸的马车吵醒他们,见他们睡得酣甜,不由地勾起一抹笑。
“老太爷何必这么急着赶路,我家少爷自问对老太爷不薄,老太爷何至于连夜赶路,竟然也不打声招呼。”
前路被挡,拦路人正是朴家绸缎庄的管事,阴冷的眸子看得人很是心惊。
“保护好夫人和少爷姑娘。”
赫连城单手持刀挡在管事的面前,毫无惧意地对上他阴凉的眼眸,“大管事何必欺人,我赫连家数十万银钱已然打了水漂,难不成...楚少爷竟然还觉得不够?”
管事抬头看着横刀阻挡的赫连城,嘿嘿一笑说道:“赫连老爷,这天下间有哪个嫌银子多的?又有哪个放着白得的功勋不要?虽然不知道赫连老太爷为何那般笃定,但这到手的银钱岂有送还的道理?”
赫连争催马靠近赫连城,低声道:“一会儿我领人挡住他们,你带着儿媳和孙子孙女先走。”
“爹,我怎么能...”
“城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一把年纪也活够了,赫连家还需要你们延续,不得任性妄为,快走!”
赫连争低声在赫连城的耳边吼出声,赫连城看一眼赫连争,咬牙道:“爹,保重!”
管事既然能挡住赫连家的路,就必然有了充足的准备,岂会斩草不除根,只见他双手一拍,啪啪两声响,滋溜溜地从树上翻出了足有十七八个黑衣人,个个身姿矫健,怀有功夫。
赫连争一见,抬头望天,伤心道:“天要亡我赫连家!”
管事手指蹭过锃亮的剑刃,眸中冷光乍现,“少爷本心慈,要赫连老太爷能多活些时日,只是不想...您自个亲自断送了赫连家的血脉。”
赫连争此时才算是看清楚楚家人的阴冷嘴脸,果然是过些日子他们还是难逃一死,不过...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轻易让楚家得逞,多少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管事借着月光看清了赫连老太爷眼中的坚决,轻笑道:“挣扎吗?”
“杀!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阴冷如厉鬼索命,马车里赫连欣欣怕怕地缩在赫连夫人的怀里,颤抖着身子,赫连弋自从被教导支撑起赫连家就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此时听闻马车外刀剑相触的碰撞之声,脸色亦是煞白,全然没了那份小大人的气势,懦懦地缩在赫连夫人的身边。
闪出身的黑衣人中几人面面相觑,相互地眨眨眼,持着剑冲入了打斗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