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要娶到帆儿了,等到以后真相大白,还不把他气死?哈哈,想想就高兴!
可见,乾隆对江诚是怨念已深了。
这一天,乾隆见时机已到,朝中关于立后的造势也差不多了,便准备下明旨立后。
于是,他又把江诚召过来了,一开口就差点没把江诚给气死。
“江诚,这几位是礼部官员,待会儿你跟着他们去乌拉那拉家宣立后的旨意!”
江诚在哪里任职?翰林院!那里和宣旨有毛线关系!皇帝特意把他叫过来去宣立后的旨意是什么意思!江诚的脸都青了,就算当日我阻止了你多次,可事实证明你就是个不可托付终身的,如今你这样做,是报复我还是报复小妹当日的拒绝?
乾隆看江诚气得快炸了,心里乐极了,挥手让礼部的人先下去,他可不想这江诚真的当众爆发,那样的话,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帆儿一定会怪他的!
江诚见殿里没人了,忍了几天的气终于忍不住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是翰林院修撰,为何要臣去宣旨!”
乾隆笑眯眯地道:“朕是看你当初真心对帆儿,这才给你这个机会!”
江诚脸怒得铁青,生硬地道:“多谢皇上恩典!只是皇上以后还是少提小妹,臣也担不起这份恩典!”
乾隆大怒:“放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诚站得笔直:“什么意思,皇上心里知道!”
乾隆死盯着他:“朕知道什么?你说朕该知道什么?”
江诚气冲冲道:“小妹魂飞魄散不过七个月,皇上不但忘了她临终之言还要娶新人,皇上九五之尊臣不敢有微词,可为何无缘无故非让臣去宣旨?既然新人已到,皇上以后还是再别提小妹!”
乾隆怒极反笑:“朕当日诚心要娶帆儿为妻,是谁阻止了朕,既然你不愿意,如今朕立他人为后,你有什么好指责的?这不都是你自己结下的果?”
江诚想到当日小妹犹在的情景,眼圈一红,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观今日之事,便知当初我没有做错!就算那时候小妹嫁给了你,你也会有一日忘了旧人!”
乾隆一拍桌子:“大胆!江诚,你是果然不怕死吗?你以为你怎么做的了状元,没有帆儿,你会有今日风光吗?”
江诚额上青筋毕露,暗想,反正我这命也是小妹救的,江家的人早就死光了,本以为自己真才实学得来的功名想不到还是借了小妹的因,既然如此,要我为了这名不副实的荣华富贵委屈小妹,还不如死了说不定能一家团聚!于是摘了顶戴花翎,硬声道:“用小妹去换这富贵,我江诚干不了这事,既然如此,你就收回去吧!”说着往地上一扔,一副慷然赴死的模样。
江诚就等着皇帝一声令下,让他死个痛快,却想不到,半天寂静之后,乾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全然不同之前的怒极反笑,是真正愉悦的大笑。
乾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江诚,朕让你去宣旨自有用意,皇后的阿玛乌拉那拉谢浮是个有才的,你也去结识一番,倘若你能说动他入朝为官为国效力,你的事情也会事半功倍!”
“皇上?”江诚迷惑地看着他,他都不要当官只求死了,皇帝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乾隆脸上依旧有未退的笑意:“江诚,你很好。皇后的事情,你日后就会知道,你放心,朕,是不会负了帆儿的!”
原来,乾隆知道以江愉帆的性格,终有一日会和江诚相认。然而,自古以来,一朝得中,抛妻弃子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是江愉帆这个干妹妹?要是江诚心术不正,借了未来皇后的势,岂不是给帆儿抹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事,想看看,这个江诚为了江愉帆能做到什么地步。
江诚依旧云里雾里,可自己刚才如此大逆不道,皇帝竟然一点没有怪罪,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就被皇帝忽悠出了养心殿,跟着一群同样刚把下巴装回去的礼部官员前去宣旨。
这礼部官员刚才可是同样被皇帝惊了好大一下,谁也不知道皇帝钦定的皇后会是乌拉那拉家那个二十岁的格格啊!
可想而知,当宣旨的人来到谢浮家,噼里啪啦把圣旨一宣,扔下的是一个多么巨大的炸弹。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之前“立后”引起的热度如今直接窜到沸点100摄氏度,所有的眼睛都看向离老宅独居的谢浮府里。
宫里,江愉帆跪在地上也一脸恭谨地接了立后的圣旨。等到宣旨太监领赏离开,江愉帆顶着各种各样的眼神,回到了屋里。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一进屋,布尔和就促狭地蹲身请安。
江愉帆身子一闪,把她一把抓起来:“好啊,你也来打趣我!”
布尔和一躲:“哈哈,奴婢不敢!”
喜塔拉氏微笑地拉住窜来窜去的布尔和,看向江愉帆:“想不到姐姐平日里默默无闻,却是真正的明珠呢!”
江愉帆笑了笑,淡声道:“什么明珠?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喜塔拉氏走过来,轻拧了一下她的腮帮子:“怎么,你还不乐意?原来姐姐的‘不可早嫁’这一批命,竟是应到今日呢!难怪伯父一点都不着急!”
江愉帆心里皱紧了眉头,对她这古怪的语气十分难受,好好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像自己家特意把她留到这般大,就等着皇帝立后一般。
江愉帆突然勾起嘴角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天注定!不过,现在啊,我才不管什么注定不注定!我只知道,我终于可以回家咯!”说着拉过布尔和,“走,帮我整理东西,我阿玛肯定在宫门口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