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的心腹陈当世对其说道。
辅公佐站在城楼上,感受着从江边吹来的寒风,不禁叹息道:“现在我们哪里还有援兵?襄阳的李孝恭正面临李靖的进攻,自顾不瑕,哪有兵力来救我们?而李渊已经将三个儿子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吉皆派往北方,进攻周军的河套、河东和洛阳三地,想借周军进攻我们之际,趁机扩充自己的地盘……李唐是指望不上了!”
“那杜大王呢?怎么说咱们也是江淮军的人啊!如果我们败北,他只怕也保不住了吧!唇亡齿寒这个道理,陈某想杜大王应该不会不知吧!”陈当世听罢眼珠一转,又满怀希望地说道。
“杜伏威?这家伙更靠不上了!先不说他和我之间裂痕已深,断无可能在此时出兵救我。就算他真的抛下之前的分岐,与我同周共济。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辅公佐长叹道:“刚刚我才接到线报,称冯惠亮在高邮打了一个大败仗,三万多兵马全军覆没,他只余数十骑逃脱……虽然冯惠亮败给罗成也在意料之中。可败因却是让人大吃一惊:冯惠亮是因城中民壮军叛变投敌才导致的惨败。”
说到这里,辅公佐正色道:“而据我所知,在杜伏威的军队中,这种临时征召的民壮军相当多。而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当兵,对杜伏威和我江淮军都是极为不满。如果是打顺风仗还好说,他们或许不会叛变。可如果象高邮之战那样,处于不利的形势。他们就很容易在周军的诱导下,叛变投敌。我这位结拜大哥,做事始终都是这样缺乏远见。”
“由于面对来自北方的宇文明和来自西方的李渊两方面的威胁。他为了抵御这种压力,便采取了大规模扩军备战的作法。可我江淮军的领地,根本征不了这么多兵,就算勉强拉壮丁入伍,也没有这么多的铠甲武器、粮食装备供应。如此一来,虽然在和敌人谈判、作战时,底气是壮了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我江淮军的兵力和唐军、周军不相上下,可真正的战斗力却差别人太远了。”
“我们这支军队目前在江淮军中,还算战斗力稍强的。可在同等兵力情况下,却根本不是唐军的对手,更不用说战斗力还在唐军之上的周军了。如果杜伏威还不醒悟,只怕今年就是江淮军的覆灭之年了。”辅公佐唉声叹气道。
陈当世听到这里,亦是心中一凛。他虽然也知道周军强大,对胜利没有多少期待,但也没想到辅公佐竟然对目前的形势抱着这样悲观的态度。
他于是忙问道:“辅公,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江夏城中仅五万人,根本不是尉迟敬德十五万大军的对手啊!”
辅公佐向着长江的方向,手搭凉蓬望了片刻后,方一脸郑重道:“如今我军只有放弃江夏,向南渡过长江,依托长江天险进行死守了!尉迟敬德虽然兵力雄厚,士卒勇猛。但他的部队却有一个缺馅:那就是几乎都是北人,善长骑射而不善长水战。而我江淮军水师实力雄厚,只要守好长江这条天险,便能暂时立于不败之地。让周军无法寸进……”
陈当世听到这里,却有些不解道:“辅公,既然我军有长江天险,周军又不善长水战。尉迟敬德如要强行渡江,便会遭受三国时期,曹操那样的赤壁之败。我军当可高枕无忧,为何辅公您又说,只是暂时立于不败之地呢?”
“那是因为我军光是守住长江天险是没有用的,我那位结拜大哥守不住咋办?”辅公佐苦笑道:“如果他的江东之地失守,让周军顺利渡过了长江。敌人便可从长江南岸沿江西进,攻打潘阳、豫章、九江等地。届时,长沙、零陵、桂阳等地一样难以守住。我江淮军的覆没之日也就到了。”
“辅公,既是如此,那我军现在怎么办呢?”陈当世听辅公佐这样一说,亦是有些心惊。照他如此一说,那己军岂不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军先放弃江夏吧。南渡长江驻守赤壁渡口。扼守长江天险,让周军无法渡江。待李渊在河套、河东等地取得进展之后,或许宇文明见南下无望,而后方吃紧,便会将军队调回北方,那时我军方可获得喘息之机!这便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辅公佐无可奈何地说道。
“但愿如此吧!”陈当世亦是心中祈祷道。
与此同时,宇文明却在江都和杜伏威爆发了南征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