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世界里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她怎么可能无视掉他的存在...
可在乎又怎么样?
如果在乎就是她拿来报复他的方式,或着是他拿来要求她的条件。
那这样的在乎,又有什么值得她去在乎的...
洛溪眸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方才被男人环过的手臂已经丢掉了温度,隐隐泛着凉气,被男人吻过的唇瓣也已经退却了潮红,逐渐变得透明。
洛溪走到沙发前坐下,脑袋搭在抱枕上,双腿抬上来蜷在一起,眼前空空,脑袋空空,梦境空空...
他们之间谁在乎谁更多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要根本要不到正确答案。
她就这样窝在沙发的一角,挂着满脸的泪痕,沉睡过去。
…………
在一片摇摇晃晃的水光中,洛溪睁开双眼,夜空是如墨倾染的荧幕,镶嵌着成片夺目的繁星。
洛溪感觉自己身下有一张柔软的毯子,将自己托入苍茫的宇宙,与弯月共枕,与群星同眠。
好像在梦中游荡,没有着陆的支点,只有无尽的真空与深邃。
是一场翻涌的水花打扰了春夜的沉静。
洛溪眼眸微动,没有转头,也没有起身。
来人是谁,不用猜也能知道。
与其看见他凉薄的面容步步紧逼,还不如多享受一刻此刻安详的姿态。
她似乎想明白了,他们之间,只有谁都不在乎,谁都不心动,谁都不妥协,才能谁都不相欠。
虽然这样想着,可洛溪还是明显的感知到身下的毯子由远及近脚步颤动,身子随着颤动的逼近不由发紧。
她不知道这块毯子有多大,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柔软又这样坚固,能够漂浮在水上又能躺在上面不会塌陷。
直到身边最近的一处被男人的气息沾染,洛溪才动了动身下,向旁边的空地挪动。
景墨灏怎么会允许她疏离的逃脱,眨眼便一个翻身便将仰望星空的女子囚在身下。
男人一身是水,带着初春里瑟瑟的凉气,令洛溪冷不防浑身一冷。
景墨灏一手顺着额头随意地甩了甩头上残留的水珠,以免发梢上落下来的水滴进女人的眼睛。
他没有多言,直接落下薄唇,在女人的唇角轻点。
“要做就快点,别打扰我看风景。”洛溪冷然发声,眸中毫无情绪。
男人脊背一顿,随即失笑一声,笑声没有任何的温度。
“洛溪,我怕我做完,你就睁不开眼睛看风景了。”
“景墨灏,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杀了你还怎么看风景?”
“那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放了你还怎么看风景?”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看风景,那为什么还不让开?”
“洛溪,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人生唯一的风景。”
洛溪收起眼底的怨念霍然乍出一道暗芒,字句清晰道,“景墨灏,我恨你。”
一句我恨你。
封堵住她蠢蠢欲动的心。
也封堵他不可揣度的心思。
男人没有任何恼怒,冰冷而又平静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恨他,也总比忘掉他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