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卿站在楼梯口回头,“没关系,就算灏毒发了,靠他的意志力,只要能撑过三次,应该就可以把毒戒掉的。 ”
洛溪也不知道是听进了他的话还是只是敷衍,她轻轻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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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简卿在主卧与旁边的一间小屋之间进进出出,神色一刻都未松懈。
洛溪在楼下一间客房里住着,每天也不做别的,就在楼下站着,眼神直勾勾盯着主卧的门口,寸步不离。
即便主卧的门坚实而厚重,即便隔着一道长长回旋的楼梯,洛溪还是清晰地听见主卧房门里那道道玻璃破碎的尖锐响声,桌椅摔打的震动声响,每一次响动都像是能穿透肌肤,直达内脏。
可一发现简卿从屋里准备开门时,她便急忙躲回屋里,生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简卿也没有闲心关注她的小心思,紧着眉头直接进入旁边的小屋,继续研究解法。
洛溪即便什么都没问心里也清楚的明白,景墨灏没能成为那幸运的千分之一。
他的痛苦,她看不到,但却一揪一刺都听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她没什么本事,不能帮他也救不了他。
她之前一直以为,他的存在会让她的世界变得危险。
没想到,她的存在,也会让他的世界变得更加脆弱。
无论在商场上还是在江湖上,他一直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之前从未听说过他会有受伤一说,更别提是这样伤及性命的重伤。
他们两个,注定是相生相克的,想要在一起生活下去,只能是背天而行。
即便是他们相互喜欢又能怎么样?
喜欢一个人,光凭喜欢,又怎么足够...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哪里是喜欢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要横跨多少海沟大洋,翻越多少巨峰山峦才能到达彼此的对岸。
这么多事横在他们面前,怎么能是说过去就过能过去的...
连迈出内心的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又何必探讨远方...
洛溪一个人在楼下站着忡忡地愣神,主卧的门被推开,直到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洛溪才想起来躲闪。
终于,简卿在无数次看到那个惊慌逃跑的身影后,及时叫住了她,“洛溪。”
洛溪仓皇的身影一顿,只好回身过来,想笑又笑不出来地扯了扯嘴角,“简卿,你忙完了。”
“不想知道他的情况?”简卿迈步下来,直直戳破她薄如蝉翼的伪装。
洛溪收了笑意,站的依旧有些拘谨,“他有你在,我不担心。”
“那你怎么还不走呢?”
“走?去哪?”洛溪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简卿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化验单叠的边角整齐,揣进兜里,“灏刚才跟我说,你们已经分开了,你可以自由出入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呢?”
简卿看得出她在这里待的并不自在,也不快乐,刚才景墨灏让他把她赶走,他还真是深感意外。
洛溪将他的话在耳朵里来来回回过了两遍,才反应过来,是景墨灏不想让她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