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感受到他这一声怒吼带来全身的震动,整个人也跟着紧紧一缩。
她感觉自己整个胸腔都被他的声音充斥了。
上次他赶自己走,也是这一声气壮山河的怒喝。
这一次又是这样。
分明上一刻还将自己护在手心里,下一刻就像对待一只失了宠的流浪犬。
就算他冷暖无常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做这些又不只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的安心。
他曾说过,能让他减轻痛苦的事情,只有一件...
洛溪松开紧抿的双唇,伸出双手捧住男人的脸颊,倾唇过去,奋地吻了上去。
男人原本还紧绷住的神经瞬间化为一片空白,毒素趁虚而入,迅速侵占他无人敢攀的高地。
全身心投入到为男人舒缓伤痛的洛溪,全然没有发现男人微眯的眼眸瞬间睁开,双目瞳孔炸裂着网状的血色花纹,全无理智的眼神。
一直大手瞬间死死卡住女子白嫩的玉颈,五指收拢,毫不留情。
“哗啦——”
男人顿时从浴缸中站起身来,冰块冰水统统从身上落回池中,只剩满身的寒气直逼开来。
“景...景...咳——”
洛溪喉咙被他死死地掐住,随着他的起身也被硬生生扯了起来。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吸入的空气冰凉又稀薄,似乎随时都会窒息毙命。
洛溪难受地眯起眼睛,狭小的视线里看见男人空无一物的眼眸,才猛然意识到,景墨灏已经毒发了...
她拼命地去掰他如铁钳般牢不可破的手指,浑身也变得冰凉无比。
不知是因为恐慌还是因为他。
感受到有人在试图挣脱自己的掌控,男人加大力气,抵住女子的脖颈,手臂如一只巨大的螯嵌,死死嵌入女子的下颚,渐渐上抬。
洛溪双脚逐渐脱离地面,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微弱。
可脑海中的意念勾连着她的眼皮,坚决不能闭上。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走出深渊,至少她要努力去做。
她撑起力气努力发声出来,她希望自己能唤醒他,可从口中出来的动静只有几个断断续续的自己字节。
“景墨灏...咳...我..我是..我是洛溪..”
男人眸中炸开的血丝如网络般的蔓延开来,女人微弱却清晰地咬字在脑海中缓慢拼接。
景墨灏...
我是洛溪...
谁是洛溪...
洛溪...
男人一遍遍重复着这个陌生如初见又好似已印迹入骨的名字。
她是洛溪...
洛溪...
每默念一次,眼中的血色便退却一分,男人手指微松,手臂向着墙面猛地甩了出去。
“嘭!”
洛溪如一只被丢弃的飞盘狠狠撞在坚实的白墙上。
这一次,没有男人的肉盾为她阻隔,是真真实实的坚硬,让骨头都能崩裂开来的疼。
“咳咳——”
洛溪得到喘息,止不住胸口的憋闷咳出声来,却牵动着整个脊骨都如断裂一般的疼痛,细嫩的脖颈也早已被男人刚才的凶猛掐的青紫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