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两颊浅浅凹陷的酒窝落进林素莎锐利的双眸中,十分刺眼。
“你笑什么?”
何意如笑容更甚,她轻扶住腰肢,毫无怯意地看着她,“没什么,开心而已。”
林素莎闻言忍不住冷冷一嗤,“呵,没错,都要死的人了还是开心点好。”
何意如不受她威胁,依旧笑若春花,像是春风中摇曳的一朵玉兰,纯净又清高。
“死并不可怕,能带着卿给我的爱离开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可怕的。”
“呵,还真是越说越笑人了,卿卿爱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她是简少爷的女人,他简少爷的女人,当然也只能有她林素莎一个人。
何意如不再与她争口舌之快,她方才的一席反驳已经极尽了她体内所有的嫉妒,她已经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也同时被对方刺穿了自己的薄弱。
她们谁都没有赢,也谈不上输。
所有的选择,都在男人手里,何必相互撕扯。
二人一温一冷地这样相向对立着,一个是温文淡雅的白玉兰,一个是奔放火辣的野玫瑰。
林素莎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下午四时了。
她没工夫跟她干耗,直接掠过站在门廊的何意如朝门口走去。
何意如往中间挪了一步,挡在她面前,虽然比林素莎矮了半个头,却依旧不卑不亢地挡住了她。
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身手肯定非同一般,自己这样冒然阻挡实在不算明智。
房间里都是简卿自己的布置,没有她的任何痕迹,没什么值得掩藏的。
可似乎越是没什么值得掩藏的,才越让她感到不堪。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争抢些什么,明明知道简卿不会喜欢这种放荡不羁的女子,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做什么?”林素莎由上而下睨着她,像是俯视着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
何意如扬起下巴,“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要做什么?”
林素莎双手环胸,一脸乜然,“我做什么?当然是要重温一下我跟我简少爷的家,你管得着么!”
何意如胸口一闷。
重温...她和她简少爷的家...
那她是什么?他们家的保姆吗?
她每天为简卿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等他回来,看他出门,等来的却是他一句对不起,是他女人回来视察自己的劳动成果,顺便嘲笑一下自己毫无存在感可言的人格魅力。
灵魂伴侣真的不如肉体伴侣来的简单重要吗?
简卿,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林素莎懒得与她再做纠缠,她的时间宝贵得很,她要找她的简少爷好好重温旧情,她才不允许这种女人趁她不在的时候当了她的备胎。
她的简少爷是这世界上最干净,最清雅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一定是她林素莎一个人的。
林素莎直直撞过何意如的肩膀,何意如哪里抵得住她长年累月练就出来的一身戾气,即刻便被她的毫无留情的力道冲撞出去,手臂磕在墙面上,烙下深深的疼。